女子猶豫許久,才緩緩開口,“我與婉兒感情一向很好。她天真善良,最喜歡與我講笑話來逗我笑。
我...她很討人喜歡,我從來不曾嫉妒過她,甚至...甚至比起自己的幸福,我更希望她能獲得幸福。
這都怪我,婉兒是因為我才死的,我沒想到那件事後,她...她會羞憤到自殺。”
女子越說眼淚淌得越凶,最後更是大聲哭起來,“這都怪我,是我中了邪,是我該死,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婉兒會自殺。
她恨我也是應該,我知道她恨我,她一定恨死我了。我想死,想給她償命,想給她爹娘跪下磕頭,可她不讓我出去。她...我不知道她怎麼了,我不明白,不明白。”
女子抓著胸襟,許是痛苦被壓抑得太久,頃刻間爆發,一時嚎啕大哭起來。
“那件事?”紅桃疑問一句。
女子哭聲頓時戛然而止,漸漸的,又改為默默流淚,小聲哽咽,“沒什麼。”
紅桃歎一聲,“你乍看是溫柔,可五官卻英氣逼人,這是男相,你是個男人。”
女子臉上一絲的慌亂閃現,摸著自己的臉頰,“我...我是女人。”
紅桃又道:“你是女兒身,但又生了顆男兒心,是女人,又是男人。”
女子本是慘然的麵上頓時有些煞白。她渾身顫抖,驚恐地看著紅桃:“你...”
“我說過,你的一切,都在臉上,你實在沒必要在我麵前藏著掖著。”
女子死死咬著唇,沉默了許久,才煞白著臉,一字一句,顫抖著,“我...我冒犯了她,我羞辱了她,我...我害死了她。”
紅桃安靜片刻,才緩緩歎一聲氣,起身,離去。
跪地痛哭的女子頓時一慌,急急爬過去抓住紅桃的衣擺,“大師,你不救婉兒了嗎?婉兒死不瞑目,到底要怎樣才可以讓她入土為安,我死,我死了就可以嗎?”
紅桃將她拽起來,“你且等著,待會兒自然見分曉。”
女子痛苦地捂著臉,渾身抖如篩糠,情緒徹底崩潰,
“是我的錯,我不該愛慕她,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病,我一定是中了邪,我看著她的一顰一笑,就控製不住地愛慕她,我的眼睛離不開她。
我是嫉妒,我嫉妒我的夫君,我嫉妒他可以抱著婉兒,可以與婉兒耳鬢廝磨,我嫉妒他可以擁有婉兒的孩子,我嫉妒...
我恨,我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男子,我中了邪,我一定是中了邪,我該死,是我害死了婉兒,我...”話還未說完,卻是情緒過於激動,暈厥過去。
紅桃微微搖頭,去床頭拿了塊枕頭給女子枕在腦袋下,然後才出去。
...
三禪正焦急等著,忽見一身影自砂石旋渦中穿梭,幾個眨眼工夫就落在了院內,定眼一看,可不就是他小師傅。
劉員外看著明顯是個孩子模樣的紅桃,臉上始終有些難以置信,他看了三禪一眼,三禪的名號是聽過,可也從未聽聞其還有個返老還童的師傅啊。
不過見其一臉恭敬之態,他心裡也有些犯怵,便試探著上前問道:“大師,不知你可詢問到了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