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閣開張,所有人都可進閣內觀看,雖說閣內除了牆上的戰利品門匾,也沒什麼可看的,不過大家對此還是很有興致,挨著看那門匾,猜著是哪家。
少爺們被家丁小廝們跟著,或聽溫雅講山閣的起源,或圍在逐風麵前報名。
何雲申見司文植正挨著他未來的師傅聽得認真仔細,便不想繼續聽那無趣的起源,轉去看報名處。
那中年男人正執筆書寫著什麼,微微低垂的頭,從側麵看去,輪廓硬朗分明,隻是兩頰稍顯瘦,看著有些弱不禁風。
何雲申莫名地挪不開眼,心頭被一種怪異感覺縈繞,卻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中年人筆下寫完,又抬頭,問下一個。而這抬頭瞬間,就叫何雲申看了個真切。他臉上一驚,錯愕地盯著中年人,腳下更是不自覺地快步走過去。
逐風剛剛要問麵前的小少爺叫什麼名字,小少爺就被一條胳膊推開,然後眼前就闖入一張年少稚嫩的臉。
逐風略帶幾分責備道:“先來後到,插隊可不好。”
然何雲申卻根本沒聽進去,他兩眼圓瞪,驚的連呼吸都忘了。
長隨也是一聲輕呼,看看自家少爺,再看看逐風,兩隻眼睛在兩人麵前來回看了許久,才一副驚掉下巴的表情。
那個被推走的小少爺,本來還憤憤要斥責,不過看到來人後,又把話咽了下去,然後再看看報名登記的人,愣了倏爾,才有些奇道:“你們看著好像。”
何雲申被這一聲叫回魂來,他一把抓住逐風的領子,皺著眉質問:“你是誰?”
逐風很是莫名,不過被一個孩子這麼抓著,他想生氣也不好氣,隻能費力掰開何雲申的手,緩緩道:
“這位少爺,登記報名乃是報你自己的姓名,不是報我的姓名。”
他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溫雅的注意,溫雅轉頭一看,見何雲申與逐風正大眼兒瞪小眼,便走了過去。
逐風瞧見溫雅過來,小聲提醒道:“閣主來了,你若是再生事,隻怕就進不了山閣了。”
何雲申扭頭一看,果見閣主沉著臉而來,他隻得匆匆撂下自己的名字和住址,然後帶著長隨走了。
逐風忍不住一笑,看著走過來的溫雅道:“還沒入學就被你嚇成這樣,你可彆真應了紅桃那句話。”
溫雅張了張嘴,一頓,才問道:“有幾人報名?”
逐風數了數,“現在有十七人。”
“嗯,下午應該還會更多。”
司文植這時候也走過來道:“我也要報名。”不過看到逐風後,卻是微微一訝,盯著其臉看個不停,“這位先生...”
逐風很是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向溫雅,溫雅卻搖頭,他便笑笑,“請問少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司文植遲疑了一瞬,才說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登記完後,也和小廝一起走了。
...
卻說何雲申離開山閣後,連小廝都顧不得管,一路駕馬疾馳回到何家大院兒。
何家老太正在屋中睡午覺,老年人睡眠淺,忽聞一聲珠簾碰撞的聲音,便醒過來,問:“誰啊?”
“是我,奶奶。”何雲申掀開珠簾進了內室,從婆子手中接過扇子,然後又端張凳子坐在躺椅邊,給何老太打著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