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和羅三七等人,在家等了一上午,也沒等到何家的莊頭上門。
逐風心裡隱隱覺得事情可能已經解決,羅三七倒是不敢放鬆,讓媳婦簡單做了一桌飯,吃了午飯,所有人又嚴陣以待。
這一等,又是一個多時辰。
“難道是明天?”羅三七皺著眉,他請的人都是按日算錢的,若是明天人才來,今日豈不是白浪費錢,這樣一想,臉上頓時就越發氣悶起來。
“羅三七...”正悶著,院外就傳來一聲喊,是裡正田德保的聲音。
羅三七趕緊走出去,將田德保迎接院,“怎麼了?”
田德保進了院,與逐風等人拱了拱手,才對羅三七笑道:“你不用再擔心了。剛得到的消息。何家莊頭被抓了,被何家送去了官府。”
“什麼?”羅三七驚訝不敢信,“怎麼被抓的?是姓楊的那混蛋嗎?”
“是他。不僅被抓了,而且何家還派了一個新莊頭,聽說是姓林,這會兒正挨著上佃農家門,估計一會兒就會來你家。”田德保坐在一根長條凳上,自顧自倒了一碗涼水喝。
羅三七麵色又一狠,“反正都是他何家的,換個人還不是一樣,姓楊的該遭,我高興。這姓林的來了,我還是照樣打。”
田德保白他一眼,“打了人又能怎樣?你打了人,就得我送你去官府,你這不存心給我找事。”
“可他們要硬搶,我能怎麼辦?難不成找根繩子吊死。”羅三七憤憤。
“你可知楊莊頭為何被抓去送官?”田德保問。
羅三七搖頭:“我剛聽你說,哪兒能知道。”
“那你還積跳啥。”田德保笑罵一句,解釋道:“就是因為他帶人來鬨事,強取豪奪,何家知道了這件事,才親自抓他去送官。”
羅三七不解了,“難道這還不是何家的意思?”
“何家不知情。是姓楊的搞事。本來何家地多,莊頭也多,估計他們平日也沒有特彆嚴苛,莊頭撈些油水也沒當回事兒。
這次恐怕是姓楊的心口子太黑,驚動了他們。而且我聽聞,不止是我們這裡,其他地方的何家莊頭,也在被查。看來何家是要進行一次大整治。”
“何家會這麼好?他們家的地從來都是佃租最高的,估計是怕被下麵的莊頭偷窮了。”
又歎道:“就算莊頭不鬨事了又能怎樣?到頭來還是讓我們簽八成的契。隻不過是換了個人,換了種態度。”
田德保卻嘶一口,搖頭道:“我倒是對這件事持好的看法。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本來若是何家不宣揚,除了我們村和附近幾個村子知道,誰又會知道?對何家來說,將此事掩蓋起來,豈不是更好。
可他們現在卻是自己把家醜揚得人儘皆知,還要大規模整治,這是為何?我以為何家這是要擺態度給所有人看。
何家是銀州數一數二的富戶,顏麵於他們有時候甚至比金銀還要重要。我猜他們此番操作,是想保口碑,畢竟最近關於何家不好的言論也是越來越多。
而既然他要公然擺態,那肯定不能擺醜了,否則就是自毀前程。所以你小子,這次恐怕會因禍得福也不一定。”
羅三七聽來這話,有些喜又不敢信,“真的?可何家為何突然要擺出這副好臉子給所有人看?要做麵子功夫為何不以前做,偏等到現在才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