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雲申的憤怒,逐風很是不解,又不是親爹離家出走,隻是大伯而已,何況十幾年前“他”走的時候,這小子還沒出生吧。
不過聽完何雲申的怒斥後,逐風感覺自己明白了,敢情這小子是擔心他回何家。
他覺得必須要給這小子十足地表明自己的態度,遂無比認真道:“嚴格來說,我並非你大伯,至少我腦子裡沒這記憶,我也不記得自己姓何,更不記得何家,以及與何家的關係。
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回你口中的那個何家去,我與何家,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大可不必擔心。”
何雲申先是愣了倏爾,沒有反應,隔了小片刻,才一臉不置信地皺眉,“你...不記得自己是何家人,失憶了?”
逐風嗬嗬一笑,心道這小子也不笨,一點就明白,“所以你就當沒見過我,繼續安心做你的何家少爺,我與你們何家,井水不犯河水。”
本以為何雲申聽到這話該是安心了,不想後者卻突然橫眉一豎,瞪著眼發怒:
“你身為何家大爺,就這麼不把家族當回事兒,竟還拿出失憶這種破爛借口,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不認就不認,你以為何家會抬著轎子把你請回去嗎?癡心妄想,讓阿爺和父親知道你回來了,他們必是要找你算賬。”
說完,就怒氣衝衝離開了灶房。
剛出門口,就看到了司文植,何雲申登時氣得怒火衝天,一句話不說,捏著拳頭就朝司文植的臉打過去。
誰知司文植卻也不閃不躲,臉上重重挨了一拳,鼻血都流了出來。
隨從司南驚呼一聲“少爺”,連忙掏出帕子為其擦鼻血。
何雲申也沒想到司文植會硬挨他一拳,心中說不出是鬱悶還是憤憤,甩了甩袖子,有些僵地道一聲“活該”,然後喚一聲長隨,主仆二人招呼也沒打就直接走了。
司南心疼地看著司文植,“少爺,何必挨他一拳。”
司文植卻輕笑了笑,喃喃自語:這樣,就不欠那小子了。
何雲申走了,自己想要確定的事也得到了答案,司文植便回到堂屋,先說何雲申突然有事先行離開,然後自己也告辭,離開了桃雅居。
回到家,司文植一刻不停直接去見其父司朝仁,將自己在九曲裡看到的詳細告知,“...聽那口氣,似乎是忘了往事,但也不知是真是假,還有,他也沒有要回何家的意思,至少那話裡聽來是這樣。”
司朝仁沉吟半響。何家大爺,年輕時也是同齡人中的翹楚,隻是後來突然就銷聲匿跡,直到現在,其實也沒人確定其到底是死了還是離家出走又或是怎樣,因為何家一直沒有表態,似乎當這事兒沒發生一樣。
司文植見父親沉默,又道:“父親,孩兒以為,關王會之後,山閣必然會名聲大噪,屆時恐怕會開啟世人對武學修煉的全新認知也未可知。
無論從哪方麵來看,與山閣保持良好的關係,日後肯定會於我們司家大有裨益。
那人與師傅是一家人,如果他真是何家的大爺,而且也沒有回何家的想法,那我們何不將他納為己用。”
司朝仁仔細一想,微微頷首,“這話,倒也有些道理。”又提醒道:“這事兒先不要伸張,如果真要將此人納為己用,那必須讓何家出其不意...隻是不知道何雲申這小子,會不會把這事兒告訴他爹。”
司文植搖頭道:“他應該不會說,他雖然表麵上生氣,可實則他心裡還是對他那個大伯很是感興趣,大概是長得更相似,所以更有親切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