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捧他2(2 / 2)

他趿拉趿拉往外走。

邊啟把大門關上。

陳音音身軀震了一下,腿腳站累了,就蹲在牆根撲蚊子。

孟浮生下車時,少年已經窩牆根睡著了,手腕上被叮了幾個包,狼狽淒慘。

邊啟剛想開口解釋便被她打斷。

“陳音音他才十八,無父無母,這個年紀鬨騰些太正常了,你過分了。”

邊啟:“是他自己要出來的。”

陳音音吸了吸鼻子,“我沒有,他趕我出來的。”

邊啟:“你閉嘴。”

陳音音咬咬唇:“你看他。”

“好了,彆吵了。”孟浮生彎腰摸了摸他腦門,拉人起來。

邊啟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

陳音音坐上副駕,係好安全帶,餘光衝邊啟得意眨眨。

對方猛地關上門。

車子甫一駛出鐵門,孟浮生表情瞬間冷下去。

“陳音音,從今天下午到現在,你一刻沒消停,給我個解釋。”

他低頭,仿佛知道錯了,不吭聲。

孟浮生:“你要是不想待北京,我明天就買張機票送你回南海,以後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

陳音音猛地抬頭,燈火綽綽映他眼底,“是你將我從島上帶出來的,是你非要帶我來北京的,你現在又要丟下我,孟浮生,你把我當什麼?”

“我沒有要丟下你。”孟浮生緩口氣。

“那你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陌生地方?我不喜歡那些人。”

孟浮生皺眉:“你成天不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這兒不是大啟朝,不是蓬萊縣,不是萬般事情都要由著你的性子,你以為你是誰啊?什麼都要憑你的喜好,我沒那麼多耐心!”

風乍起,樹梢瘋狂搖晃,她臉上光影交錯。車內安靜異常。

陳音音抿緊了嘴巴。

孟浮生將車停在一邊,手拄方向盤,沉沉閉上眼睛。

今晚,孟母突然打來的電話就像蜜蜂的針,將她積攢了幾年的情緒一股腦戳破。從孟嘉年死了開始,她對她的控製欲與日俱增。

高考填誌願,她想學醫,那是她從小的夢想,卻被她偷偷改成金融專業。她想離開家,去遠一點的大學,徹底擺脫她,最終還是被孟母破壞了所有計劃。

她是大學老師,就希望她以後也是大學老師,拿一份普通工資,結婚生子,跟她的人生一樣,按部就班生活。

邊啟方方麵麵無可挑剔,是孟母眼中的乘龍快婿,可她不喜歡,沒有人在乎她喜不喜歡,唯一在乎她情緒的人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孟嘉年,那個貫穿她一生的名字,是她的救贖,亦是貫穿她一生的詛咒。

孟浮生伏首在方向盤上,像死了一般,身心疲憊。

陳音音不過是她情緒爆發的替罪羔羊。她甚至想借他的手與邊啟生分,再無關係。可她不能,從創業到今天,浮生娛樂的輝煌有一半來自邊啟,她不能在利用完人後將人一腳踹開。

她已經在努力忍了,孟母依舊不依不饒,加之工作上的焦慮,孟浮生感知自己已經快要到達極限。

車內的LED燈靜靜閃爍白芒,孤冷暗淡,陳音音忽然攥過她的手,捂在掌心。

“剛才就注意到你的手特彆冷,是不是來的時候著涼了?”

孟浮生愣了下,手被他抓著,拔不出來,熱量漸漸傳遞過指尖,將她的手暖熱。

她靜靜望著陳音音,低聲說了句,“剛剛抱歉。”

“你說什麼?”

“你彆太過分。”

陳音音:“今晚有發生過什麼嗎?我已經不記得了。”

孟浮生噗嗤失笑,“終於知道邊啟是怎麼被你氣成那樣的。”

陳音音:“你很高興?”

孟浮生:“很明顯嗎?”

陳音音一笑,改口說:“不明顯。”

孟浮生瞥見路邊有家雪糕店,忽然道:“請你吃好吃的。”

陳音音眯眼笑,“好啊。”

孟浮生買了奶茶跟冰淇淋,很快遞上來,奶茶是她的,冰淇淋是陳音音的。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