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靜地回答道:“不去了。”
“噢~剛剛把信放到喬泰身上去了,是不是?”上官婉兒狡黠地笑問著。
趙既眉頭一挑:“你可不要憑空汙人清白啊,我剛剛一舉一動都在你眼皮底下。”
這是實話,信早就在喬泰身上了,這次隻是對個暗號。
上官婉兒撒嬌道:“你仗著武功高欺負人家!能不能教教我,你怎麼做到的,我看你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啊。”
趙既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回應。
“不玩了!”
上官婉兒嗔怪地看了一眼趙既,把棋盤上的棋子都攪亂了。
“哎,眼看我就要贏了,就開始耍賴是吧?”趙既看著耍賴的上官婉兒,不禁笑道。
隨後,他竟然不急不忙,憑記憶力把棋子的位置一一還原回去。
上官婉兒見狀,又想把棋子攪亂,然而趙既眼疾手快,輕輕捉住了她那雙纖細的雙手。
她隨後用力掙脫了趙既的束縛,身體向後一仰,慵懶地躺在了榻上。雙腳如同頑皮的羊羔,不停地在空中亂蹬。
“你明明玩得那麼爛,偏偏每次擲骰子運氣都那麼好,想要幾就是幾,這讓人家怎麼玩嘛。”上官婉兒嘟囔著,臉上寫滿了委屈與不滿。
趙既看著她那嬌嗔的模樣,不禁搖頭失笑:“玩不起就彆玩。你說我會武功,能控製骰子點數。”
“然後就不讓我擲骰子了,後來兩邊的骰子都是你自己擲的,結果還是一樣,這運氣好也能怪我嗎?”
上官婉兒聞言,坐起身來,假裝“惡狠狠”地瞪了趙既一眼:“好好好,你厲害,我認輸總行了吧?”
其實上官婉兒在宮廷中,確實熟悉雙陸這種遊戲,技術高一些。
但是趙既一開始作弊,控製點數,占據了優勢,後麵狗運又好,這就很難輸了。
上官婉兒輕輕捋順了稍顯淩亂的秀發,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講認真的,你好像已經猜到狄公會到湖州找喬刺史了。”
趙既微微一笑:“狄公何等樣人?我能查到的,他一定也能查到。他到湖州不奇怪。”
上官婉兒冷哼一聲:“我說怎麼贏不了,原來是某人有幫手啊。”
——
另一邊,喬泰匆匆趕至狄仁傑暫住的客棧。
一進狄仁傑的客房,喬泰納頭便拜:“學生喬泰,拜見恩師。”
曾泰在一旁靜靜觀察,暗暗點頭,心想喬刺史這個態度,今後可以效仿一二。
狄仁傑見狀,趕緊扶起喬泰,笑容滿麵道:“請起請起,幽州一彆,時過數月,你在湖州的政績斐然,實在令人欣慰!”
“慚愧慚愧,全賴恩師的悉心教誨,還有如曾縣令這般能吏的幫襯,學生方能有所作為,實在不敢居功。”喬泰謙虛道。
狄仁傑聽後哈哈大笑,又稱讚道:“你過謙了,不過曾縣令確有才乾。”
曾泰聽到稱讚,連忙謙虛地回應:“閣老謬讚了。”
一番寒暄過後,喬泰瞥了一眼曾泰,轉向狄仁傑,鄭重地說:“恩師,學生有要事稟報。”
曾泰立刻心領神會,拱手道:“閣老,卑職先行告退。”
狄仁傑點頭應允,曾泰便悄然退出房間。
“坐吧,究竟是什麼事情,還需要單獨與我商談?”狄仁傑坐在椅子上,也示意喬泰坐下。
喬泰迅速取出趙既給狄仁傑的信件,遞到狄仁傑手中:“這是承遠給恩師的信,他要我秘密交給恩師。”
狄仁傑一聽說趙既在湖州,麵色大變:“你說什麼?承遠在湖州,他為什麼不來見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喬泰立刻解釋道:“承遠安然無恙,就在我的刺史府。隻是他那裡有些不便,具體情況,信中都解釋了,您看了信自然明白。”
狄仁傑便迅速翻閱起厚厚的一遝信紙,越看眉頭越皺,看到最後竟然驚呼起來。
喬泰在一旁看得心直癢癢,好奇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半日之後,狄仁傑終於放下信件,陷入了沉思。
信中的信息太多,饒是狄仁傑開掛的大腦,此時也不得不慢慢理清所有事情。
喬泰見狄仁傑沉思良久,終於忍不住問道:“恩師,信中究竟說了什麼?為何您如此驚訝?”
狄仁傑搖了搖頭,歎息道:“此事關係重大,你尚未被卷進這個漩渦,還是不知為好。”
喬泰聞言,雖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也不敢再問。
“那個賈明不用再找了,撤回刺史府的人手吧。你可以退下了,把曾泰給我叫進來。”狄仁傑揉了揉額頭道。
喬泰點頭應是,就要起身離開。
狄仁傑又補充道:“哦,對了,替我向承遠道謝,就說我代先帝,代李唐的列祖列宗感謝他。”
喬泰聞言,心中一驚,但隨即恭敬地應下:“是,學生定當轉達。”
隨後,他退出了房間,門外等候的曾泰應聲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