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官兵簇擁著丘靜,往北麵原路返回,正好被李元芳堵到了。
人群之中,被堵住去路的丘靜見到李元芳的穿著打扮,心中不驚反喜。
“小子,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擋住我們的去路?”騎兵將領揮刀相向,厲聲喝問。
李元芳卻沒有回答問題,寒聲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劫殺千牛衛的又是什麼人?”
“兄弟們,上,殺了他,把大人送回去。”將領一看李元芳不懷好意,當即指揮眾人動手滅口。
丘靜見狀,急忙策馬而出,製止道:“且慢!不可濫殺無辜。”
“大人,這廝知道千牛衛,萬一泄露了您的消息,那可就麻煩了。”將領規勸道。
丘靜歎息一聲,痛心疾首道:“我本是有罪之人,伱們前來劫囚車已屬不該,再因此殺害無辜,那就是錯上加錯。”
李元芳卻橫插了一句:“你們不是已經殺了許多紫衣人嗎?他們就不無辜?”
丘靜重新將馬頭調轉向李元芳,語重心長勸道:“這位壯士,事關軍國機密,不是你該打聽的,聽我好言相勸,快走吧。”
騎兵將領卻已經失去了耐心,揮刀一指:“大人,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兄弟們,殺了他!”
身後的騎兵一聽招呼,紛紛越過丘靜衝向李元芳。
“哎呀,不可,不可!”丘靜滿臉愁苦之色,揮舞著雙手拚命阻攔,隻是士兵們根本不聽他的。
而李元芳卻隻是冷笑一聲,丘靜隻看到眼前一花,一條人影飛快地遊走著,緊接著傳來一陣武器落地之聲。
一眾騎兵麵麵相覷,手中的兵器都已經被李元芳打落在地。
李元芳持劍而立,劍尖直指騎兵將領的咽喉:“我想現在我們能好好談一談了。”
丘靜見狀,連忙上前,再次伸手試圖平息這場衝突:“壯士息怒。你想問什麼,隻管問我。他們是無辜的,千牛衛不是他們所殺!”
李元芳微微點頭,目光銳利:“好,那我便再問一次。你是什麼人?他們又是什麼人?紫衣人又是什麼人?”
丘靜深吸一口氣,緩緩答道道:“我就是前平州刺史丘靜,他們都是曾經的平州官兵。”
李元芳聞言,並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他看到囚車和千牛衛就已經有所猜測。
“你是丘靜,他們是平州駐軍,那些紫衣人呢?他們又為什麼要劫殺千牛衛?”李元芳繼續追問道。
此時,一旁的騎兵將領忍不住插話:“那些紫衣人,都是王孝傑手下的右威衛官軍。領頭的人姓周,叫周勝,更是王孝傑身邊的心腹。”
“他們之所以劫殺千牛衛,乃是奉了王孝傑的命令,泄私憤,要殺丘使君滅口,以絕後患。”
李元芳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滅口?王孝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殺人滅口?”
“壯士,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你問得已經夠多了,恕我不能直言。”丘靜搖了搖頭,拒絕回答。
李元芳輕輕一笑,自報家門,並出示了表明身份的魚符:“我是現河北道行軍大總管、當朝宰輔狄閣老的衛隊長,千牛衛中郎將,李元芳。”
丘靜見狀,一時間愣住了,隨後兩行清淚從麵上滑下來,顫抖著道:“我丘靜終於有申冤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