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是春十娘為徐渭捏腳的場景,鬢發如墨,眼神曖昧,酥胸半裸,欲拒還迎,藤椅上趟一個衣衫半裸家夥,滿臉舒爽呲牙咧嘴的模樣,雖然大部分留白看起來隻有淡妝濃墨幾筆勾畫,卻是神態異常傳神,幾乎把捏腳時候兩人的動作神態描畫的細致入微,堪稱惟妙惟肖。
於是等到一群人都畫完之後,眾人把所有的畫擺在一起,發現一條龍服務環節一樣不缺。
而眾人在哈哈大笑一番對比評判之後,全都公認諸大綏這幅最好,最為傳神。
“端甫兄一直稱自己不擅長作畫,但今日一觀某卻甘拜下風,就這幅畫,沈某自愧不如。”一直以畫為長的沈仕連連讚歎。
“哈哈,端甫兄平日並非畫不好,而是不得心境,故此筆墨不爽,今日被雲賢弟安排如此舒心伺候,這心境霍然就開了,故此下筆如有神,這畫自然也就神韻天成了。”陳鶴哈哈大笑。
徐渭湊在畫上左看右看,最後又看看自己畫的一副踩背圖,上麵是一個身穿藍色齊膝製服短裙的少女,正抓著吊繩給人踩背的圖,對比來對比去,最終歎氣準備將畫揉亂。
“誒,文長兄且慢!”
在眾人驚呼聲中,王雲龍眼疾手快一把將踩背圖搶在手中,滿臉笑容道:“哥哥可彆暴殄天物,你這踩背圖也是極好的作品,豈能毀掉,說好,這些畫,今日都算是送我招待的報酬,可彆弄壞了,不然小心我翻臉!”
徐渭苦著臉道:“賢弟,我這畫沒畫好,神韻差端甫兄的太多,你且丟了,等我有空給你在畫一幅更好的。”
徐渭趕緊把畫塞進雙胞胎姐姐手上,哈哈笑道:“隻要是徐大哥畫的,好壞我都要,隻會嫌少,豈會嫌多,哥哥若是不滿意,還可再畫一幅。”
“不錯不錯,文長兄既然覺得這幅不好,大可再畫一幅,實則這幅在我看來,已然是不輸端甫兄,你還覺得不好,那我們這些畫,豈不是都隻能丟茅坑了!”有人點頭附和。
徐渭想了一下搖頭道:“罷了罷了,我這爭強好勝之心還是改不掉,今天看來不適合作畫,既然我等為文化節而來,還有幾天時間,看來還是每天要多練練筆,不然恐怕到時候會出醜!”
陳鶴道:“不錯,既然我等應邀來給雲賢弟捧場,萬不可給他丟人,這次前來的都是我浙東各州府的士紳名流,到時候一定要拿出最得意的作品,不
能讓寧波府的人小瞧了我紹興杭州的人。”
“對對,必須如此,一是要給雲賢弟爭臉麵,還要給自己爭臉麵,千萬彆敷衍了事,不然對不起雲賢弟這番邀約和招待。”
眾人一聽全都點頭,吵吵嚷嚷之中,很快便達成一致意見。
王雲龍又驚又喜。
雖然與徐渭等人交往前後不過幾日,交流的過程也僅限於上次從蘇州回寧波這一段路。
但一起嫖過娼,一起扛過槍的四大鐵,四人之間也算是有了兩鐵的關係了。
因此徐渭等人為了給他捧場不光邀約來了不少同道好友,更是還認真對待這次的文化節活動,讓他驚喜之餘十分感動,於是決定深夜帶一群亢奮到無法入睡的大才子們去嫖妓。
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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