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卷起的黑發蓬鬆柔軟,圓圓的碧綠色眼眸似乎還帶著一絲哭泣後的紅痕。
認真而可愛。
“哥哥姐姐曾經跟安米說過,這種情況下
要說謝謝!()”
小安米重新開始活潑起來,走路不自覺的蹦跳,動作輕盈,靈巧若貓。
製作師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軟,唇角也跟著彎了彎。
“說起來,真是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因為安米很有毅力啊。”
小安米很快說著,他想了想,突然問。
“對了,還不知道叔叔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製作師一愣。
他的眼珠詭異的在眼眶中晃動了一下。
他看向了幼崽。
“你在問我的名字?”
在學校裡,他是校醫黎老師。
在其他副本boss眼中,隻要有錢,他就是可以提供支援的製作師。
製作師慢吞吞的看向自己的麵板。
複雜的規則呈現中,有一條閃爍著血腥不祥的猩紅光芒。
【無人在意】:你是陰影中的行走者,這是你的領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你,他們不會記得你來過,不會記得你的名字,不會珍重你所有珍重的東西,你為之持續憤怒——
這是他的命運。
也是他的規則。
他們不會在意他的名字。
誠然,那隻是一個代號而已。
長久長久的循環中——
製作師忽然有點茫然。
他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好像是這樣的。
製作師隻是思考了一瞬。
“好像是叫黎什麼吧?”
他不在意的轉開視線。
“好吧,太久沒有人叫過,我也忘記了,興許不太重要。”
而且這是寫在他規則裡麵的事情。
哪怕是想起來了,最後還是會這樣,被不斷遺忘。
像是曾經作為魔術師的傅乾永遠不會成功的魔術一樣。
安米停下腳步,他歪頭。
“名字怎麼會不重要?”
“名字為什麼會很重要?”
製作師笑了。
“因為知道了名字,我們就不是單純的陌生人啦,哥哥姐姐也說過,在給安米起名之後,我們真正成為了家人,我大哥哥叫安奇,大姐姐叫安……”
小家夥掰著指頭一個一個的數。
這當然不是製作者給他們起的名字。
製作者稱呼他們是刻在人偶之心上的編號。
連帶著那個安米從來不曾叫過的名字刻在一處,但現在都已經被傅乾毀去了。
兩人已經進了門。
時間其實還算早。
製作師將安米安排在沙發上坐下,自己起身去燒水,準備給幼崽泡個熱牛奶喝。
聞言也隻是很隨意的嗯了一聲,抬了抬被水汽逐漸氤氳的金絲眼鏡邊框。
“你記得這麼多人的名字?你管我叫製作師叔叔就好,其他的不重要,反正就算是
()想起來了,肯定也還是會忘掉的,更彆說我自己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那安米在等爸爸的時候順便幫叔叔你找一找名字吧?”
檔案什麼的,裡麵肯定都有吧?
製作師聽聞,稍微怔忪。
他其實應該是不在意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幼崽這麼軟軟的說了之後,製作師隻覺得自己心跳的速度慢慢加快。
像是有什麼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期待。
“……隨便你。”
製作師說著。
他轉過頭。
正要再說話。
然後他的表情一僵,有些呆滯,他茫然的伸出手。
“安米?”
剛剛還坐在沙發上的小幼崽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紅酒櫃的下麵。<b
r>
他似乎從牆壁和櫃子的縫隙裡發現了什麼。
小家夥是個好奇寶寶。
此刻已經趴在了地上,一手扒著櫃子邊緣,一手努力探出去,試圖在裡麵撈些什麼東西出來。
這些角落製作師都疏於打掃。
於是本來就有些狼狽的小家夥幾乎瞬間就成了小花貓。
他還特彆努力——甚至推開了幾公分的櫃子。
他探得更深了,蹭的灰也更多了——
製作師:????
“安米!!”
製作師總算明白——傅乾說的調皮搗蛋是往哪個方向了,為什麼每次說起來都這麼微妙,而且總是在打掃衛生的路上。
作為校醫。
製作師其實對於衛生的要求比傅乾高多了,他看著那張灰撲撲的小花貓臉,隻覺得熱氣上湧,三兩步上前,將小幼崽提溜了起來。
活蹦亂跳的安米被提溜起來搖晃了兩圈。
製作師看了一下——他拿手機拍下了這小花貓的照片,發送給還沒有回應的傅乾。
製作師:你也沒說你家崽是這樣的——我就一個沒看住,怎麼辦,要洗澡嗎???
與此同時。
正在晚自習的玩家們還在小心翼翼的遵守著規則。
但高二三班的學生在學生會紀律部離開之後,開始小範圍的討論起什麼事情來。
他們隱約圍繞著那個群體裡最矮最顯眼的小少年。
當然,其中也有對那少年不屑一顧的。
那小太妹距離玩家們很近。
那張臉很臭。
她似乎有所動作,雙腿往桌子上一搭,從抽屜裡掏出了什麼東西——
是菜刀?斧頭?還是鋸子一類的——?
玩家們心中想著。
難道第一天晚上就有不可回避的追逐戰?
在玩家們警惕的目光中,小太妹掏出了織毛線組合。
玩家們:?
她精心挑選了白色,暖黃色和粉色的毛線團,哼著小曲熟練的開始動手。
玩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