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收斂一點,你還記得你說了什麼嗎?”
危城那邊似乎沉默了幾秒鐘,片刻之後開口,聲音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你說你心裡有數。”
結果呢?
就這?
你的數就是這個?
你有個逼數,你有數。
難得,危城顯現出幾分暴躁來。
他本以為聽了他的話,危拂這家夥應該會收斂一點。
然後他就聽見了危拂接著開口。
“對啊對啊,你怎麼知道希希叫我爸爸了?”
危城:……
這人瘋了。
他暫時不想跟瘋子交流。
這是完全沒有辦法交流。
危城毫不留情的扣斷通訊。
那邊,秘書處的秘書長正進門。
“老板,你要的資料,張家那邊已經派人來拜訪了,而且張家家主把他在外的私生女帶回來了,晚上要開發布會,大概繼承人要變了,那意思是希望咱們這邊高抬貴手。”
秘書長繼續彙報著:“這個私生女也調查過了,還是比較有手段的,就算合作對方應該也能明白我們想要什麼,比他們家原本的那個草包要好得多。”
危城似乎還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他沒回話,秘書長隻能繼續。
“還有剛剛您說的那個叫做陳卿的主播,因為您剛剛才下放任務,所以時間太緊,沒能進行詳細調查,但有一點還是很容易就能查到的。”
秘書長將一頁資料放在了危城的跟前。
“那位提攜陳卿的羽族,名叫景耘,是伯勞鳥一族,早在蟲族消失的時候,就已經脫離羽族聚集星球,在外行動,他的妻子叫斐娜,畫眉鳥一族,在跟蟲族的戰鬥中被蟲卵寄生過,後來被強行消除蟲卵寄生,但也因此昏迷不醒,除去身體能在營養液裡保存,正常吸收營養液,其他都可以判定為社會意義的死亡。”
說道這裡,秘書長都有些唏噓。
“所以這一位同樣經商的羽族很少在人前出現,大多數時間都在守著自己的妻子,而這個陳卿,他們家的長輩是被景耘妻子斐娜庇護過的種族,也因此跟景耘的關係比較親近,曾經受景耘的提攜,這都是比較明麵上的資料,關於陳卿家裡的資料,需要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危城這邊才點點頭,想起曾經被蟲族侵襲的一切,也不免的皺起眉頭來。
被蟲卵寄生?
那是很多年之前他們曾經經曆的事情,在跟蟲族的戰爭節節勝利,眼看著滿是希望之時,從內部爆發了衝突,那是被蟲卵寄生的已經喪失理智的星際住民,當時被寄生的規模很大,而且在最開始他們毫無防備,也並沒能采取什麼有效措施。
在最開始,被蟲卵寄生的星際住民都處在末期,大腦已經完全被蟲族占據,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濟於事,隻剩下軀體。
後來他們才找到了在蟲卵寄生前期的一些特征,
並且研究了如何抑製,如何消除。
但隻要是被寄生過,就都會留下後遺症。
有的沒被侵占太多,會留下由腦部疾病引發的殘疾,從眼部到四肢,有的就像是景耘的妻子裴娜,或者還有——他們的父母一輩許多人。
被占據了一半,哪怕強行將這些蟲卵殺死,確定消除了這些蟲卵的影響,但也有很多人因此再也沒醒過來。
身體很多機能都被破壞了。
他們也嘗試了各種方法,但均不能治療,而且在蟲族入侵之後,星際所有人的情緒也明顯比以前更加躁動,似乎也是受到了某些他們不能確定的影響。
至此,這些人被各族分彆安置,因為完全沒有醒來的可能性,都已經幾十年過去了,一點腦紋波動都沒有,所以安置點也被稱之為特彆的墓地,也統一將他們說成烈士,算作已經死亡。
在這幾十年裡,哪怕營養供應充分,但在這個特殊的墓地中也陸陸續續有人死去。
所有人對此已經不抱希望,肯定了墓地的稱呼。
不過倒也有景耘這樣的,硬是將自己的親人從那裡接出來,自己照顧。
希望發生什麼奇跡。
但顯然,幾十年過去了,奇跡也從來沒有發生過。
想到這裡,危城更增添了幾分沉重。
揮手讓秘書長下去。
同樣也想著——小鳳希也算已經入了他們家的戶口了。
等再觀察觀察,差不多再找個時間帶著小鳳希去他們父母的‘墓’前,看一看,認一認人。
等秘書長下去。
危城接到了來自危摧的電話。
“我需要一些研究器材。”
危摧說著。
“我這邊暫時都放假了,哥,你找幾個人來幫我處理一下。”
“好的。”
危城點頭應和,然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有些不滿。
“危拂給你通訊了嗎?”
“哦,通了。”
想起那個一口一個你怎麼知道希希叫我爸爸了的家夥。
危摧就差翻白眼。
“他心裡有個逼數。”
危城可算是找到了宣泄的對象。
“叫一聲爸爸那麼值得顯擺嗎?”
危摧似乎想說什麼。
但最後還是忍了忍。
應了一聲,危拂的確有病。
他心裡也有個鬼數。
還是得按照他的計劃來。
這家夥根本靠不住。
當然了,小家夥沒叫他二伯,這也是計劃之中的。
進一步打好關係是他下一步的計劃安排。
危城還在那邊不滿:“看把他得意的。”
危摧抬眼看他。
“那個先不說,這邊儘快。”
“好,我已經讓他們儘快了。”
危城再次開口。
“就危拂那家夥我看他
嘚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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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著臉吐槽的危城似乎終於反應過來,“我跟他不一樣,我有自己的打算。”
危摧:……
嗬,你也有病。
危摧扣斷通訊。
行了都彆說了,還是按照我的計劃來!
*
晚上,危家三人碰頭。
場麵看起來頗有怨氣。
隻有危拂還有些飄。
幼崽似乎已經徹底放鬆了警惕。
下午隻要用一個小蛋糕哄一哄,就能一聲聲爸爸的叫他,眼巴巴的看著蛋糕上的小草莓。
危拂下午將所有被幼崽扔出去的東西補檔之後,自己隻滿足的看了一眼已經抵達及格線的好感值,但說實話,那更新的兩個標注著‘new’字樣的記憶碎片,危拂自己不敢打開。
兩個記憶碎片,一個名稱叫做衝突①,一個叫做戲言①。
好似也都是係列碎片。
那麼小的一個崽,經曆的還真不少。
危拂心中這樣思考著。
就等著那兩個哥哥到了一起來。
至於陳卿那家夥。
往日用危拂做戲多了,現在危拂隻要稍一反駁,對方的處境就顯得非常艱難。
但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僅僅是惹到了危拂,至今也沒敢再吭聲。
小鳳希隻覺得今天下午過的也還好。
他沒有跟同齡人玩鬨的經驗。
但準時到來的宿缺和孔雀家兩小隻,讓小幼崽多少還是體驗到了跟同齡人一起玩的快樂。
今天玩了一下午,吃過飯,幼崽就已經又昏昏欲睡。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被刺激到了。
窩在他懷裡睡之前,這個壞脾氣的小家夥還眼巴巴的看著他。
“爸爸,你會一直不丟掉希希嗎?”
“會的。”
危拂此刻抱幼崽已經非常嫻熟了。
因為比他那兩個哥哥更多了時間跟小家夥相處,於是言行舉止中帶著一種遊刃有餘,多少也知道怎麼哄這個小家夥。
脾氣雖然壞,但其實也算好哄。
“那爸爸今天會一直陪著希希嗎?”
小幼崽得寸進尺。
“要是睜眼看不到爸爸,希希要哭哭。”
小祖宗可真難伺候。
哎,這可真是煩惱。
危拂臉上的表情都沒變。
“好好好,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睡覺吧?爸爸給你弄了個小吊床,你試試舒服不舒服?”
在那邊窗戶上,用繩子和吸盤吊起來一個柔軟的平麵。
下麵是特彆柔軟的毯子氣墊,中間空了一小塊,保證幼崽不會摔到的同時,還讓幼崽各個地方
()都非常透氣。
這小家夥愛哭,一哭一身的汗。
這麼睡會舒服一點。
危拂將幼崽放在了那上麵,看著小鳳希稍稍翻滾,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一雙金燦燦的大眼睛盯著他,然後眼皮已經支撐不住,慢慢的落下來,最後沉沉睡去。
這個時候,危拂的休息室來了三位客人。
除去危城和危摧,還有之前說是去找資料的顧長老。
“安靜點。”
危拂對著他們比劃了一下。
“睡著了。”
三人的視線這才落在了不遠處的小幼崽身上。
小家夥水紅色的柔軟發絲蓬鬆,小手扒拉在一邊,小臉埋在毯子裡——埋頭苦睡。
那副小模樣不管是誰看了誰都得感歎一聲——真可愛。
“兩個新碎片?”
危摧先開口。
“嗯,在這裡。”
看到這兩個碎片上標明的名稱,兩人也不由自主皺了一下眉頭。
之前的碎片名稱還有一定的迷惑性。
這幾個看起來根本不裝了。
“大概是當初連接星網,精神力跟這個遊戲ai的底層數據連接了,所以隨著他身體的恢複,加上時間的流逝好感度的上升,遊戲ai的底層邏輯會自動開始試圖生成這些場景,隻要繼續按照計劃走,那麼最後我們可能會看到鳳希之前完整的經曆,也會知道他為什麼來到這裡,為什麼變成蛋的樣子。”
危摧解釋著。
那邊顧長老輕咳了一聲。
模樣看著非常正經。
那雙眼眸掃了一眼鳳希的方向,再次咳了一下。
“我這邊去查找了資料,發現了有幾個傳說中的種族比較符合,但都幾乎是神話種族了,以前根本不覺得這些種族是存在的。”
顧長老將自己手中的資料分享給危家三人。
“火鳥,朱雀,畢方,鳳凰。”
“朱雀雖然現在還有傳言,但我們現在的兒童動畫片,朱雀也都是用精神力進行一切行動的,但在古老的記載裡,這一類羽族都可以吐火,都是傳說中的種族,甚至於萬鳥來朝。”
三人看著相關資料。
不由自主揚了揚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