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靈這個時候終於給出反應:判斷不出。
“行了,每次提及那個小崽子,你都這樣的反應。”
這反而讓鬱封更加鬱結於心,更加肯定小顏寧身上有著更大的機緣,他一門心思的想搶過來——
但是,他這次的確不敢跟著去。
長穀鎮這個地方。
鬱封眼底帶著一絲不滿,有些躁動的皺起眉頭。
“長穀鎮——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想當年,他就是傳輸到長穀鎮附近的城鎮,然後踏上仙途的。
而書中的男主,同樣也是長穀鎮附近出生的孩子,他在那個年代同樣進入了玄雲宗,但隻是心性強悍,其他方麵卻一無是處。
在峰主長老們短暫的震驚之後,書中男主並沒有得到任何內門弟子的名號,隻是拿了一個劍峰普普通通的外門弟子,隻比雜役弟子好了那麼一點。
但鬱封卻知道,男主之所以能被叫做男主,那是因為他有男主光環在身,不強的天賦也一定能站上巔峰,機緣遍地走,美女隨處有。
他曾經態度和善的搶過他幾次機緣。
又覺得男主實在是礙手,最後跟書靈確定了男主大機緣的位置和情況,乾脆利落的在長穀鎮附近,將做任務,順便回家探望家人的男主消滅。
鬱封自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能看出來,他也覺得自己已經取代了男主,得到了男主光環,但提及男主諸驚風,鬱封還是有一種隱秘的焦躁。
他已經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式,讓諸驚風神魂俱滅,書靈檢測不出,等他悄無聲息也曆練返回,聽說諸驚風命牌破碎,長老們招魂
試圖了解他生前最後景象的時候也沒能成功。
按道理來說,這本書的男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大可以放心了。
但在穿書之前看過無數男頻爽文的鬱封清楚了解,男主這種東西——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哪怕是再畜、、、生的男主,也有絕處逢生的本事,也隻不過是作者筆下的寥寥幾行而已。
鬱封自覺自己比這些低緯度生物要強得多,但對於長穀鎮,對於最後擊殺諸驚風時候,跟諸驚風對視的最後一眼。
鬱封始終在心頭還有一個結在。
他也不樂意往那邊去。
他指尖在桌麵上輕點。
知道最近魔修頻發,大魔將出,已經要到七仙門伐魔的劇情點了。
那小崽子倒是好運氣,事事脫離他的掌控。
想起那帶有器靈的毛筆,鬱封就恨得牙癢癢。
但不著急。
那小東西也不過是某作者筆下的人物罷了。
再養一養,要摘果子,總要等樹木成熟了再說,不管那小子身上有什麼寶貝,什麼機緣,到時候他一一奪來就是。
*
雲舟行至中途。
天色已經蒙蒙亮。
遠處已經見到片片陰雲,偶有雷電閃過,程寒秋立在舟頭,伸手持符咒,驅散不遠處的雲霧。
雲消雨歇,有半輪彩色掛在天邊。
南州,距離玄雲宗不算很近,在十三州中算是比較富饒的地段,一年四季有很大一部分時間陰雨。
也正是因為太陽出的少,陰暗潮濕,也容易滋生腐敗之氣,魔修也喜好這些地方。
“師父,快要到了。”
巫意站在一旁,扒在雲舟上往下張望,似乎是在搜尋著沿途她覺得熟悉的城池區域。
巫意和詹天域都是築基期,他們的任務範圍一般不會到南州這邊,所以巫意也算是許久未歸。
此刻看著周圍的陌生,卻滿是懷念。
詹天域對此不感興趣,他這個正兒八經的丹修又沒有什麼驅散雲霧的法子,隻是作為丹峰真正拿得出手的丹修,他所結識的厲害散修不少,一道通知,一枚三品丹藥,就能引來許多幫手。
於是這人煉了一晚上的丹藥,坐在原地,閉眸修煉。
三人都在雲舟的甲板。
小幼崽在雲舟屋內,已經迷迷糊糊睡醒。
小家夥蓬蓬著腦袋,揉著眼睛坐起身來,他打著哈欠,從床旁邊的小台子上拿起衣服,開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穿戴。
小家夥還有些懵懵懂懂的,乖乖巧巧的穿衣服,等穿好了衣服,這半年來,被程寒秋也慣得有點粘人的幼崽捏著自己的發帶,軟乎乎的跑出去找人。
“爹爹。”
程寒秋剛剛就感受到了屋內小家夥的動靜。
聽見這奶萌奶萌個的小奶音,轉頭看過來。
小家夥頭發亂糟糟一團,一張小臉圓圓的,眼眸明亮,還有
些睡意惺忪,噠噠噠的跑過來,對著他眨巴著眼睛,舉起發帶。
“爹爹,頭發——”
兩人都沒見過小幼崽剛剛睡醒的樣子。
一般情況下,他們能見到小顏寧的時候,程寒秋都已經給小顏寧打扮妥當了。
而且程寒秋本來對衣服並沒有什麼追求的人,這半年來估計都成了祥雲城雲羅仙坊的大客戶了,他煉丹的那些靈石估計都用在了小幼崽的衣服和吃食上。
小家夥本就可愛漂亮。
程寒秋也習慣將小家夥打扮的更精致一些,就像是哪位王侯將相家的小公子。
這樣想其實倒也沒錯。
畢竟雖然凡人世界朝代已經變遷,但在上一朝,程寒秋可是正兒八經的國之儲君。
但——實在是太可愛了。
這懵懂的小模樣誰受的了??
巫意睜圓了眼睛,就差拿投影石記錄下小師弟這可愛的小模樣。
另一邊,詹天域也睜開眼睛,愣愣的看了小幼崽兩秒,低咳了一聲,移開視線。
他可沒覺得多麼多麼可愛。
還有——這不是捏個符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怎麼回事?
師父總不能是親手給小家夥打理的吧?
當初您可不是這個態度?
但看著小顏寧仰頭,很自然的模樣,就像是再說——是的,沒錯,現在就是爹爹每天給寧寧梳頭發的。
兩人都看過來,看著程寒秋從儲物袋摸了一把梳子出來,塞進幼崽的手裡,他接過發帶,彎下腰,伸出手來解開幼崽的衣帶,重新係上。
表情還有點嘲諷。
“都多大了,衣帶都能係錯。”
幼崽本來接過梳子正一下一下的梳著自己的頭發,聞言呆了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帶。
那張白皙的小臉一瞬間泛起了一陣紅暈。
還得到了程寒秋嘲笑的一聲。
這次小幼崽沒找到反擊的點。
隻能氣鼓鼓的說著。
“不許笑!”
直到被爹爹束好了頭發,戴好了小玉冠,小家夥還不滿意的縮在爹爹懷中。
他看向外麵。
程寒秋掃了一眼長穀鎮方向,回憶湧上心頭,隨後,眉頭又皺了皺。
情況很不妙啊。
“要到了。”
而此刻,長穀鎮內。
大清早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吵吵鬨鬨。
“鎮長,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以全鎮之力,將咱們這裡能產出的資源跟旁邊仙門厲害的長老換取平安?解決事端,怎麼突然又變卦了?”
“玄雲宗?玄雲宗不是來過兩次嘛?不都沒有解決問題嗎?我小女兒已經死了,我其他的幾個孩子不能再出現問題!”
一群人堆在一起,群情激昂。
村長抹著額頭的汗珠。
“大家冷靜一點,大家冷靜一點。”
“還記不記得從我們鎮上去玄雲宗修煉的巫意?她給她堂哥來了消息,她請來了她的師父,這馬上就要到了——”
“她師父有什麼用啊?!”
“就是啊,聽說她拜入的師門可不是處理這些事情的,她那個師父聽說也是被玄雲宗不喜的,估計也沒太大本事,我們也不能將希望寄托在這裡吧?”
有人隱藏在人群中,牽引了一句,瞬間得到了無數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