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帶偏誰啊？！
波冬冷哼了一聲。
“再見！”
達裡爾同樣冷哼，連再見兩個字都沒丟下。
小米洛從爸爸的衣服中努力鑽出一個小腦袋來。
正巧看著終於找過來的嵐被波冬拽住。
兩小隻對望，都滿臉蒙圈。
話都沒能說上，被硬生生分開。
不過對於米洛這邊影響並不大。
此刻米洛正新奇著。
他說話還有點啞，但明顯越來越順暢。
很顯然之前不能開口是因為曾經唱的太多，還有被喂下了汙染超標的果子，導致那幾天他一直痛不欲生。
一說話整個人都像是要死掉了，連哄都不能哄自己。
所以情緒快速衰退，整條魚越發頹廢。
後來連一個字都不敢發出來。
現在，那種固有的恐怖終於被達裡爾打破了。
從一開始慌亂的，仿佛還能感覺到有刀片割過喉嚨，到現在——
真正的將那種可怕的感覺拋之腦後。
“爸爸……”
“嗯。”
“爸爸！”
“嗯？”
“爸爸爸爸——”
“乾什麼？”
達裡爾連續應了幾次，就有些不耐煩了，低頭看向懷中隻露出一個腦袋的小魚。
小人魚粉色的頭發像是海藻，散落在他周圍，碧藍色的大眼睛，眼眶還紅彤彤的，但明顯精神狀態好了特彆多，小小的魚鰭耳在一開一合。
叫著他，嘴裡還偶爾吐出兩個泡泡來。
達裡爾一瞬間又心軟了——隻露個腦袋，怎麼這麼可愛？
達裡爾不自覺的移開視線，捏了捏他的耳鰭。
“爸爸，你沒有尾巴了為什麼還能遊那麼快？”
小魚探著腦袋努力試圖去看。
“爸爸，沒有尾巴痛不痛啊——”
還能是因為什麼？
那肯定是因為作為十二主神之一的毀滅之神，本身的正神模樣就是端正的人類姿態唄。
隻不過他的力量屬於黑暗，包括海下的海底深淵，陸地上的地底深淵。
兩邊比較起來，比起地底深淵更加讓人焦躁的環境，他顯然喜歡窩在海底深淵，沒人打擾，就此有了毀滅神的‘原型’，也可以說鮫人狀態的達裡爾是力量極其不穩定的。
而現在——
其實那失衡的力量還沒有爆發出來。
達裡爾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自我的力量探查還是很明顯的——他的力量現在趨於穩定，短時間內又不會爆發了。
不明所以，但總歸是好事。
“爸爸，爸爸——”
“又怎麼了？”
“米洛給你唱歌吧？他們都說米洛唱歌可好聽了——”
這小家夥聲音還沙啞著。
張口就要來。
不得不說是人魚一族，哪怕沒有任何係統的學習，也強的不像話。
聲音剛剛出口，空靈的就要穿過這一片海洋。
達裡爾一瞬間渾身顫栗，但也就一句，還啞著嗓音的小幼崽多少還是太過於著急了。
他這才剛剛找回自己的聲音沒有多久，這個時候猛地咳咳咳了起來。
達裡爾瞬間回神。
滿臉黑線的伸手來拍小幼崽的後背。
輕輕一下又一下。
“你急什麼？”
達裡爾說。
“回去休息兩天再說。”
米洛趴在達裡爾的懷中，達裡爾那邊也給暗夜發了信號去，打算找人過來問問具體什麼情況。
小幼崽老實的安靜了很久，直到已經能看到毀滅神殿，他才小小聲。
“可是米洛覺得高興……”
幼崽抱住他的脖子。
米洛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哄過自己了。
還有——米洛以前沒遇見過想要唱歌的對象，以前那些都是機械的，被要求的聲音。
達裡爾跟米洛注視。
那個被拋棄過的幼崽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
那雙眼眸太亮，存在感太強，達裡爾對視了兩秒，又不自然的轉移開自己的注意力。
懷中抱著幼崽，但嘴上還是硬的。
“過兩天我們就去最近的城市亞蘭，到時候可不要覺得爸爸豔麗，還有，什麼時候唱不是唱？以後再唱，現在你的高興能表達的方式很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乖乖，你可算高高興興沒一言不合又哭哭了。
雖然現在是剛剛哭完。
幼崽抬手揉著眼睛。
表達高興的方式？
他想起很早以前，看到的院長表達高興和感謝的方式。
幼崽：好像是的——但可以嗎？
米洛懷疑的看著達裡爾。
達裡爾拍拍小幼崽的腦袋。
不哭就已經很好了，不要整天捧著那點珍珠，可憐巴巴找出路了。
米洛：好像可以。
米洛小身子撐起來，吧唧一口，親在了達裡爾的臉頰上。
剛剛伸手讓水流推開毀滅神殿門的達裡爾：……！
什、什麼？他的耳鰭都炸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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