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寶石的耳釘上還發出陣陣警告樣的光輝。
加藍遺憾的鬆手。
被捏住臉的小家夥努力往後掙紮。
抬手搓了搓自己的小臉。
小家夥這幾天已經有點適應了加藍的行動。
反正對惡魔來說,發瘋才是常態。
天使能夠理解的。
“所以老師，災年是怎麼回事？”
小天使再次詢問。
嘖。
混不過去。
加藍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小家夥。
難免覺得有點頭疼。
眾所周知，天使嘛,總一副正道的樣子，還有不少天使喜歡多管閒事。
雖然被惡魔認定為道貌岸然,但眼前的小家夥不一樣。
加藍覺得安楓如果有能力的話,聽說了人類世界的事情，可能還真想管一管。
不過就是不知道作為天使,天國和人類世界一起封印的結界,對安楓的效果有多少。
加藍心裡想著,也不敢直接帶著小家夥去試。
因為她總覺得如果她真的帶著小家夥去嘗試了，弗洛格那家夥非得把她的皮給剝了。
哎,這個一點都不尊老愛幼的家夥。
老：加藍,幼：安楓。
一惡魔一天使對看一眼。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難知道的事情。”
大概是剛剛果子的觸動,又或者是小天使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
加藍此刻對這個小寶貝的心情有點複雜。
她坐直身子,有些隨意。
“你聽說過天界和人類世界的大預言家嗎？”
小天使當然沒聽過。
他本身又不屬於這裡。
不過也不用安楓回答，加藍繼續開口。
“擁有預言天賦的種族能得到所謂的‘神’的些許指引,他們通過天相，通過魔法追問，通過各種方式得到發展方向，並且嚴格執行，除去天國和人類世界存在擁有這樣天賦的家夥，魔界當然也有。”
此刻看著溫婉含笑的惡魔女學者優雅極了。
她也沒說這個人是誰,但就這麼跟小天使對視,又仿佛什麼都說了。
“也正好。”
加藍伸手摸了摸小天使的光環。
“正好給你講到這裡，你也再聽一聽。”
更何況——不管對方是被弗洛格還是傲慢君主認下的幼崽。
這隻天使都跟魔界有了不可分割的關係。
“曾經魔界動亂，三魔王的力量強悍,要最高的權利，要掌控三界，但他們殘暴，凶悍，擁有惡魔能想到的一切品質，整體而言，應該是嫉妒的加強版？”
加藍摸著下巴。
“我聽說了，你也跟嫉妒交過一次手了吧？那是個隻為了達成自己目的，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家夥，而嫉妒的領地，也讓人去過一次就不想要去第二次—
—那裡還保留著最初始的奴隸製度，惡魔奴隸被最直接君主最強悍的力量所壓製，想要脫離這樣的情況，就要立功，所以如果確定要跟嫉妒那邊開戰，並沒有那麼好解決，更彆提還有性情不定的暴怒君主。”
“所以，最後那個魔界走向了毀滅，被徹底封鎖，千百年才再建立起了七君主的局麵，而隨著那個時代的落幕，曾經的魔界預言家沒能反抗成功命運，最後伴隨著那個時代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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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藍說到曾經那個預言家的時候，語氣有些感歎，小天使能聽出莫名的些許悲傷。
“自那之後，所謂公平公正的‘神’也變了。”
加藍看向小天使。
“‘神’偏向了光明，最鐘愛天使，魔界最後的結局隻會是徹底的覆滅，而人類世界則是一個中立場，混亂和秩序交替，每隔一段時間的會產生災年，雪災，水災，旱災——那些看似在魔法之下可以改變的災害，實際上無法輕易做出更改，那些天使從來都說這是‘神’的敲打，所以幫助也很有限，現在隻是人類的災年又來了罷了，不過的確很奇怪，距離上一次災年，間隔了也不過十來年。”
“越發頻繁了呢。”
加藍輕聲感歎著。
“不過親眼見證過曾經一切的我倒是覺得，覆滅就覆滅吧，被拋棄就被拋棄吧，有什麼好去改變的呢？不過都是表麵一套背麵一套的家夥們，天使的教育應該也是這樣的吧？邪惡就要根除，黑暗產生就要剿滅。”
加藍對一切都持悲觀態度。
不過這小天使應該不用擔心。
就算跟魔界產生了不可分割的聯係，他到底也是一隻天使。
“嗯。”
安楓想著自己曾經接受過的教育，先是點了點頭。
而後突然開口。
“但這是不對的。”
“嗯？”
加藍疑惑看過來。
她似乎是沒料到本應該深深刻在天使本能裡的知識被安楓這樣輕描淡寫的否認。
“果然是不對的。”
但小天使卻仿佛是放鬆了，湛藍色的眼底逐漸堅定。
“所有一切不論對錯，隻分屬性就一並鏟除，果然是不對的。”
哪怕被流放到神棄之地。
哪怕曾經信仰動搖。
但果然——
“我當初就因為這樣的想法和疑惑被人丟出來的，我之前也很疑惑，很茫然。”
因為這一切讓一個本來應該生活在天界，統領天界戰爭事物的戰天使離開了天國，自此沒有了家園，這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但在這裡，見到了爸爸，見到了莫路管家叔叔，見到了女仆姐姐，見到了老師，還有很多很多惡魔，包括老師口中的嫉妒君主。”
安楓看著加藍。
“果然，我還是覺得我沒錯，老師，我不太懂什麼預言，但我知道我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他還那麼小。
卻又那
麼認真。
眼底像是在發光。
“啊……”
加藍頓了許久。
“跟你老爹一模一樣，真不知道該說他是教壞小孩子……”
還是真就找到了骨子裡相似的接班人。
“什麼？”
“知道緋色地獄是怎麼建立起來的嗎？”
加藍一下子笑了。
“那時候緋色地獄被盤踞一方的大惡魔壓榨，甚至比嫉妒的地盤還要混亂，絕望，恐怖，倒是很符合魔界，直到弗洛格殺出來，他從一個小地方，掃蕩平了那些他看不順眼的事情，一點點繪製了此刻緋色地獄的版圖，也導致了緋色地獄的惡魔跟其他君主領域內的惡魔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