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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奴 魚兒小小 4764 字 27天前

十年前被她撿回來的小狗長成了大狗,卻依舊害怕被主人遺棄。

“我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蕭璞是蕭元嘉的家奴。”他的聲音甕甕的,仰視她的雙目裡水光粼粼。“這樣,主人就不能再丟下我了,不是麼?”

蕭元嘉的手微微一動,沒有撫上他滿是期待的臉,而是兩指拈住他耳上墜子,輕輕在指間把玩。臉上無悲無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她放開了手,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坐下。”

柴奉征猶豫了一下,她隻是定定的看著他,眼裡是不容置疑的淩厲。

心頭一震,有那麼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十年前號令一營的前鋒將軍。蕭元嘉天生便是一個號令者,發出的命令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從。

對他來說,尤其如是。

他條件反射式的站起身來,走到主人指著的位子坐下。蕭元嘉卻已恢複了之前的樣子,用一臉冷冽把自己重重包圍起來。

“你也吃。”她言簡意賅的說道。

放在從前,這桌上的飯菜剛好是她一人的份量。

蕭元嘉有些無奈的說:“我現在已經吃不下這麼多了。”

兩人相顧無言,默默地吃完了一桌飯菜。

初入蕭府時,少年蕭璞頭腦混沌,隻懂學著其他下人一般規規矩矩的為主子布菜、侍立。

後來,他在蕭元嘉的釋心照料下恢複神智,先是把為她做飯的功夫獨攬了,然後一步一步的逾矩,和她同桌用膳,再越挪越近,最後挪到了她的床上。

十年後,柴奉征如願以償得到她的命令同坐一桌,氣氛卻沒有十年前的一分溫馨。

蕭元嘉隔著飯桌,冷漠的看著他。

準確來說,是看著他的耳墜子。

“我在回京的路上已經發現耳墜丟了一隻,但是我也沒有回頭去找,若是你拾起來了便權當是為你留的一個念想。”

蕭元嘉微微一笑,笑裡卻沒有什麼暖意,眸光冷冷的猶如冰錐刺穿了他如玉純淨的雙眼,看到了下麵肮臟醃臢的偏執。

“你果然把它留起來了,還為它穿了耳洞。”

耳墜子本是女子之物,他卻打了如女子一般的耳洞,日日把她的墜子戴在耳上。不得不承認的是,柴奉征本就俊美無儔,戴著女子之物更顯桀驁不馴,頗有些她過去穿著男子武袍時視既定規矩如無物的氣度。

而且,那還是她的物件——他戴在耳上,就像小狗的頸上戴著象征主人所有權的玉牌。他果然巴不得宣告天下,自己和舊主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柴奉征慣性的摸摸耳墜,上麵仿佛還有她指尖的餘溫。他知道自己的偏執已經被她一覽無遺,索性破罐子摔碎,反問她:“那主人呢?可有在身邊……留下阿璞的念想?”

自從他們在建康再見,蕭元嘉好像變了一個人般周身帶刺、冰冷無情,讓他覺得她的答案大概是否定的。

蕭元嘉卻直認不諱:“有。”

柴奉征又驚又喜,她卻又道:“在兩年前,已經丟了。”

“丟……了?”

他的鼻音重重的,聲音有些沙啞。

蕭元嘉沒有解釋。可他知道,兩年前江陵城破,蕭大將軍寧死不降,周帝成全了他最後的忠義。

宜陽郡主在京待嫁,南陳再也沒有一員猛將。

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個樣子?蕭大將軍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