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站在石朗側邊的弘斐用儘全身力氣,推開困住她的嬤嬤,以從未有過的速度衝到他身側。
一隻手蓋在烙鐵將要落下的位置,一隻手抱住石朗,眼睛死死的閉著。
整個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遲遲未等到灼燒的弘斐,不敢移開蓋住石朗眼睛的手掌,隻小心的睜開了眼睛、微微抬頭。
“呼!”
這一抬頭就讓弘斐的心懸了起來。
在距離她手背一厘米的位置,烙鐵穩穩的懸在半空中,熱氣打在她的手背,隨時將要落下。
“姑娘不移開嗎?”
大當家的麵容依舊帶笑,但聲音卻好似寒霜。
被捂著眼睛了的石朗,著急的想張嘴讓弘斐離開,但剛發出一個音,就被她另一隻手緊緊的捂住了。
“大當家說笑了。”
弘斐緩緩轉頭,擠出一絲笑容,手掌未移分毫。
“那姑娘是同意留下來當寨主夫人了?”
大當家注視著弘斐的眼睛,兩人一動不動對視良久,弘斐緩緩開口:“可以,但他必須全須全尾的離開。”
“...你比她有眼光,知道選擇什麼才是對的。”
大當家心情愉悅的放下手中的烙鐵。
弘斐轉回頭麵向石朗,放下了遮住他眼睛的手,和他憤怒的眼神死死的對上。
‘好好活著、你不能死’
弘斐眼神淩厲又堅定的看著他。
從未見過她如此的石朗,眼神慢慢弱了下去。
就在兩人對視之時,大當家一劍蹭著弘斐的衣擺插入石朗大腿。
“你騙我!”
弘斐回頭怒吼。
“我怎麼忍心騙自己妻子,我隻是想要保證他不會在我們的婚禮上亂跑。放心,我會給他安排郎中的,等我們洞房之後,我就把他送出山寨。”
“你...希望大當家信守承諾,不要再傷他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弘斐,隻能寄希望於對方的保證是真的。
“夫人放心,嬤嬤,送夫人回房。來人,把這小崽子帶下去關好,不要讓他死了。”
被分開看守的弘斐就是再著急他的傷勢,也知道這時候如果自己要求親自照顧石朗,也隻會加劇他的傷勢。
可能是因為之前弘斐掙脫了兩個嬤嬤的關係,這次嬤嬤們給她換了一身新娘裝後,就用繩子反捆住了她的雙手,鎖在了掛滿紅綢的新房中。
期間她一直試圖和嬤嬤說話,但對方始終一言不發,甚至除非必要,看都不看她一眼。
單獨呆在房間的弘斐,坐在床上等了一會,發現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後。
用意念操縱冰箱空間中的兩個盤子狠狠相撞,試圖打碎它們。
多次嘗試過後,弘斐終於得到了一片適合磨繩子的碎片,她此刻發誓‘以後一定要在冰箱裡留把刀’。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弘斐心中呐喊,嘴上卻不敢發出一聲。
因為是雙手被綁到了背後,使得看不見繩子的弘斐,多次把瓷片劃向了自己的手腕。
忍著疼痛,弘斐哆嗦著雙手終於在天黑前,割開了被鮮血染紅的繩子。
‘啊——啊——幸虧沒劃到大動脈,要不然我就這算是自殺還是他殺啊。’
弘斐心中呐喊著,忍著心痛為自己匆匆包紮了一下手腕。
又脫下紅衣,在地上摸了些土均勻的蓋在了自己臉上。
“嘭”
躲在門後的弘斐,朝著床邊扔了一個燭台。
“要進去看看嗎?”門後守著的嬤嬤互相看了一下,便推開了房門。
可能是沒想過她能解開捆綁,進門的兩人都沒注意到她們身後的弘斐。
“嘭、嘭!”
被現實狠狠教訓了的弘斐,此時下了狠手的舉著另一個燭台,狠狠敲暈了兩人。
五花大綁了兩人之後,又把其中一個瘦的換上了新娘裝,還蓋上了蓋頭,讓其側躺在了床上。
換上對方的衣服後,石朗悄悄走出新房。
在山寨中一走,弘斐才發現這裡竟然如此之大。
偷溜進各個房間尋找石朗的時候,她還順便換了一身小嘍囉的衣服,把自己變的更加不起眼了。
“你們說這大當家怎麼忽然要結婚了啊?”
“誰知道呢,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找過房裡人,我都以為他不行了。”
“也不知道這新娘子得長成什麼樣,才能讓大當家入凡心,”
“那大當家玩完,能賞給我們嗎?我還缺個媳婦呢。”
“想什麼呢,不要命了,大當家的女人也敢肖想,你當是四當家呢啊。”
弘斐聽到一群等著換班的小嘍囉,聚在一起討論著當家的八卦,便也悄悄蹲在了旁邊,想要聽聽他們是否能提到石朗被關在了哪裡。
“你不知道大當家都把新娘子相好的,捅對穿了啊,聽說都差點砍斷四肢,弄瞎雙眼,整成羊肉串。”
“大當家這麼凶?我看挺好說話的啊。”
“要不然你說他為什麼會是大當家,我們這是山匪窩,又不是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