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虛空扭曲,劇烈的空間波動席卷了在場所有人,將他們全數吞入。
在無人的桂林中,有一朵雪花於空中悠悠飄蕩,既不融化消失,也不引發術法。它就那麼飄著,仿若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
埃莉婭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眨眼間眼前的景色就變了,從金桂飄香的園林變成了斷壁殘垣的敗景。
幾乎是傳送剛開始她就意識到,她們被強行拉入了獨立的空間。
白榆沒站穩,踉蹌了幾步,目光掃過四周,下意識問道:“…這是命式空間?”
少年仰頭,望著有些暗沉的蒼穹,烏雲密布,仿佛即刻就要落下雨來。
他又低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破敗的景象,不由得想到:倘若這真的是誰人的命式空間,那這也太令人…感到悲傷了。
相由心生。
儘管命式空間的基底是不受自己所決定的命星,但景色的呈現往往和個人密切相關。
“…不,我覺得不像。”埃莉婭開口,瞳色不知什麼時候又變回了蔚藍,“或者說,不完全是。”
說著,她不著痕跡地拉了拉袖口,蓋住了自己布滿裂紋的手腕。那手腕就像開裂的陶瓷,既詭異,又充滿著非人感。
“命式空間獨立於九域之外,它有自己的規則,隻要身處其中必然會有異常感。”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覺,排斥、警惕、沉淪、憤怒等等,都算。”
“但這裡不一樣,這裡雖然能讓人感到異常,但不重,起碼遠遠不如蓬壺…”
“等等…蓬壺?”
埃莉婭頓住了,她意識到了自己言語中存在的問題。她剛才無意識地將蓬壺城作為命式空間的範例,與此地做了對比。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蓬壺古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給她一種奇怪的壓迫感…但她不知為何竟一直忽略了那種感受。
埃莉婭的臉色並不好看,她現在幾乎敢打包票,蓬壺城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白榆也察覺到她言語中的漏洞,少年頭腦靈活,不過片刻便共頻上她的思路,當下神色也難看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張嘴就想問閔子章怎麼看,卻在看去的瞬間話語卡在嗓間,再也說不出口。
閔子章不在那兒。
那個拉他們進來的神秘男人也不在。
…究竟是傳送出現了問題,還是那個人特地劫走了子章?!
白榆又驚又怒。
一邊的埃莉婭更為冷靜些,她安慰性地拍了拍少年的腦袋,嘴上則念起了搜尋型的魔法咒語。
……
另一頭,伴隨著嘩啦的水聲與四濺的水花,一顆腦袋從飄著黃綠浮萍的池水中冒了出來。
青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又隨手將自己的發絲向後撩去,翠色的眼眸死盯不遠處的那道人影,眼角有似鱗片的水漬殘留。
他看見那人緩緩踱步向他走來,衣服乾燥整潔,全然沒有他落到池子裡的狼狽。
那人在池子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