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左右兩天也不礙事,扶光就答應了。
“感謝您的諒解。”萬澤再次撫胸,“那麼兩日後,我們在此再次相會。”
扶光微微頷首,在又簡單聊了幾句後,便告辭轉身離開。
他是真的,不喜歡現在的東海旭都。
另一邊,萬澤目送他的離開,那雙灰綠色的眼眸裡帶著淡淡的悵然。直到看不見扶光的身影後,他才幽幽開口道:“看夠了嗎?”
霎時,有一個火紅色長發的女子從暗室中走出,語氣嘲弄,“哈,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如此謙卑。”
“就好像,嗯、”她惡劣地笑了,“就好像一條狗一樣。”
萬澤冷瞥一眼女子,晃了晃自己手腕的青鐲,“彆放肆,你最好…不,你一定要對他保持尊重。”
“…你在威脅我。”女人看著那個鐲子,有些憤恨地捂住自己手腕的‘同款鐲子’,“那暴雪城主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哈巴舔。”
“啊,莫不成你被他捏了什麼把柄嗎?要不要我替你殺——”
“砰——!!”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碰撞聲,女人未儘的話卡在嗓中,再也說不出口。
萬澤瞳孔變尖,掐著女人脖頸的手愈來愈緊。他啞著聲音,低吼道:“我說了,長離,你給我放尊重點。”
“我們都是罪人,不該如此嬉笑無禮。”
長離仰著頭咬著牙,手死死掐著他的手腕。她赤色的眼裡染上惱火,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從嗓間逼出話來,“罪人?!”
“哈……是罪人的是你,我談何有罪?!”
聞言,萬澤聲音愈加森寒,說出的話如淬了毒一般,“無罪?你生生世世享天羽供奉,掌至尊權能,你從未忘卻,又怎會無罪?”
“你從未贖罪,怎會無罪?!”
“嘴皮子一碰就說自己無罪,長離——”
“你真是骨子裡就不變的惡種!”
話語剛落,就有赤紅的火焰從長離手中冒出,直直攻向萬知。然而,還未等那火碰到人,就聽到她悶哼一聲,火焰徹底熄滅。
萬澤放開人,嫌惡地倒退幾步,手腕的青鐲熠熠生輝。
長離抓著心口的布料,瞳孔有些渙散,耳後的火紅耳羽顫抖著。
“你……”她吸著氣,聲音顫得厲害,顯然是非常疼痛,“我一定、會殺了你——”
“萬、澤!!”
“我等著。”萬澤冷聲道。
長離感覺心口疼得厲害,咒式幾乎要熔斷的火燒感傳遍全身。她抬頭,模糊的視線中,能看到那道深青身影離開的步伐。
她低頭,有剔透的水砸落,在地麵滑出一道長長的水痕。
——我沒罪。
——前身之罪,憑什麼要我承擔?
——無憑無據之事,誰知道是否真的存在?
——我無罪。
……
東海旭都,古今博物館。
扶光踏入館中,腳步不停,目光掃過博物館中展覽的文物與旁邊的文字注解。忽地,他頓足,看著麵前的物件眉頭微挑。
眼前擺放的,是半根赤金的羽毛。隻是,那羽毛的尾端不知為何微微泛著黑。展物的銘牌上書:「朱雀焱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