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年看自己慌慌張張的老父親，“爸，你怎麼了？”
老父親壓根就不理他，還是一旁的沈毓雯叫了聲“爺爺”，老父親這才回頭，笑嗬嗬地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雯雯乖，爺爺馬上就下來跟你玩。”
“嗯！”小丫頭點點頭。
到客廳，沈祈年還是沒弄明白，就問了句，沈祁安笑，跟沈毓雯招招手。
小丫頭坐他腿上。
梁璿叫一聲“大哥”，說：“爸去放禮物了。”
“放禮物？”沈祈年想著剛才沈鬆林那臉色，不像啊，偷感很重，生怕彆人搶了他的似的。
梁璿笑，推著一個禮盒過去。
她給沈鬆林的是一套茶具，用的是景德鎮的影青瓷，而給沈祈年的同樣是一套茶具，上麵雕的是萬花紋。
“我記得，許之衡的《飲流齋說瓷》上寫：‘瓷器滿畫花朵種種，色色形狀不一者謂之萬花。’”
梁璿點頭，“對，又稱‘萬花錦’，寓意萬花獻瑞，盛世升平。”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沈祈年收下。
沈祁安淡淡掃一眼，最後的禮物是給沈毓雯的。
梁璿都還沒有開口，就看到小丫頭從沈祁安懷腿上下來，走到她跟前問：“嬸嬸，有我的嗎？”
宋眠跟沈祈年都要攔著她，想說不能這麼沒禮貌，話還沒說，就見著梁璿把茶幾上的最後一個袋子遞了過去。
“當然有啊，怎麼能忘了雯雯的呢？”
她聲音難得軟下去不少，連帶著表情都生動很多，沈祁安看的發怔。
梁璿幫著打開，裡麵是一個白金配色的飾品禮盒，小到戒指耳夾，大到蝴蝶結發夾，項鏈什麼的，配色同樣也是淺色係。
打開的一瞬間，小丫頭看呆了一陣，然後仰著頭，一雙眼睛圓溜溜的，跟她說：“嬸嬸，你過來些。”
梁璿以為她有話要跟自己說，就彎了彎腰，湊近。
誰知道，小丫頭踮著腳尖，竟是在她臉頰上吧唧了下子。
梁璿瞳孔微微顫了下，她有些茫然地扭頭，小丫頭笑著跟她說：“謝謝嬸嬸的禮物，雯雯很喜歡哦～”
這一次，是梁璿呆住了，這種感覺有點奇妙，她之前從未有過。
而等她稍稍回神，一抬頭，正對上斜前方的那雙桃花眼。
沈祁安在看她，他眸色深深，不知道想什麼。
同樣的，沈祁安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短暫對視了眼，兩人又不著痕跡地錯開目光。
沈祈年帶著禮物上樓，說有工作上的事情跟沈鬆林說。
宋眠點點頭，起身去跟做飯阿姨交代什麼。
沈毓雯纏著梁璿，挨著她坐，“嬸嬸，你可以幫我梳個好看的發型嗎？我想把這些全都戴頭上。”
全都戴上？
梁璿笑笑，說：“不行啊，全都戴上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那好吧，”想想，小丫頭妥協。
梁璿問：“這個發型是誰給雯雯梳的啊？”
“奶奶。”
“那我們就不動發型了，錦上添花好不好？”梁璿又問。
小丫頭歪頭，“什麼是錦上添花啊？”
梁璿想著措辭，給她解釋：“就是說，奶奶給雯雯編的發型已經很好看了，我們再在上麵彆幾個發夾，就更好看了。”
“可以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