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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清聽到這個四個字,腦海中想的是“果然如此”。
元辭章見李意清若有所思,微微伸手想要揉開她的眉心。
可是手伸了出去,卻又不敢落上去。
李意清看他伸手又收回,倒是沒了發呆的心思,問:“怎麼了?”
元辭章麵色如常,平靜地與她對視,“這份書件,交由我保管吧。”
李意清在心中微微權衡,便點頭讚同了他的看法。
冒然拿出這個東西,隻怕會打草驚蛇。
不如收好,靜待良機,為那致命的一擊加注砝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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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公主府時,天已經黑了。
府上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元辭章看見元詠賦一個人坐在府門前的長階上,走上前道:“怎麼不進去?”
元詠賦見到兩人回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他有著受傷地看著元辭章,不顧形象地抱住兄長的大腿,委屈道:“大哥,我心裡亂得很。”
李意清見他嘴一撇,像是要哭出來,出聲道:“先回府。”
元辭章點點頭,伸手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元詠賦。
言簡意賅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元詠賦站起身,腿有些發軟,他勉強站住了,跟著兩人一道進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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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中,二花早就在正院等候,見到元詠賦,臉上滿是驚喜。
“二哥哥。”
元詠賦見到二花,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
他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門,蹲下來看著二花道:“二花,二哥哥明日就要啟程去海州白鶴書院了。”
二花一愣。
元詠賦看她的神色,心中有些酸楚,不再談起這件事。
“先去吃飯,二哥哥和大哥商量商量。”
人都上座後,侍候的奴仆將菜肴一一端上桌。
今日李意清在外的事情茗禾聽說了,特意趁著天還沒黑去街上采買了一塊上好的豬肋排,熬成了濃湯。
裡麵加了黨參、茯苓和遠誌等多種藥材,最能安神靜氣。
李意清奔走一天,晚膳還沒怎麼用,倒是其中動碗的第一個。
她盛了一碗豬肋排湯,讓茴香給毓心端過去。
而後才不慌不忙,安靜地夾菜吃飯。
元辭章習慣晚膳少食,元詠賦心裡裝著事,二花得知二哥哥要走,也有些食不下咽。
一時間,李意清成了桌上用得最香的人。
她每樣菜都嘗過,而後飲了一碗湯,端來清水漱口後,出聲道:“你們都用完了?”
元辭章知道這是李意清有話要說的標誌,微微點頭。
元詠賦看著兄長點頭,連忙按著二花也應和了一聲。
李意清道:“既然如此,便讓二花先下去沐浴吧。”
話音落下,便有一個奴仆上前,引著二花出去了。
隨後,在門外侍侯的也都紛紛散去,守在院外。
此刻屋中隻剩下他們三人。李意清起身,打開主位上帶鎖的第二個木盒,將二花的病症單子遞給元詠賦。
元詠賦看完,沉默不語。
李意清視線落在他身上,平淡安靜,卻又帶著千鈞之重。
她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