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辭章看她心中的疑竇,輕聲道:“先前我派許三去了府衙,申時一刻,底下的知縣縣令就散了。”
李意清有些意外,“申時一刻,那他到了酉時三刻才到?”
元辭章道:“後來一輛馬車到了府衙側麵,悄聲進去了。”
既然走的是側麵,說明這個人,是不想曝光於人前的。
看來已經有人提醒這位施知府,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了。
李意清吹了一會兒冷風,洛石將馬車牽來時,李意清剛好看見後麵緊跟著一輛馬車。
緊接著,一個婦人從馬車上下來,急衝衝朝裡去了。
坐在馬車上,還能聽到夫人怒罵的聲音。
“你這蹄子,狐媚樣給誰看呢。賤人,總有一日我會讓官人將你發賣了……”
那婦人罵的很凶。
李意清不再多聽,待元辭章坐穩後,對洛石道:“走吧。”
洛石得令,驅著馬車回了元氏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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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剛過一更天,街道鋪子儘數打烊。
兩人本想走海棠院的角門回去,省的驚擾他人。
而路過老宅正門時,卻看見裡頭燈火通明。
元辭章微微沉吟,做出決斷,對李意清道:“我去看看,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李意清聞言,點了點頭。
回到海棠院中,李意清吩咐人準備了熱水泡澡。
等身上寒意被氤氳的熱氣消解,方才活了回來。
毓心留在海棠院中守著,一邊幫李意清絞乾頭發,一邊小聲道:“殿下怎麼去了那麼久?”
李意清微微搖頭,沒說施長青晚到的事,轉而道:“你知道正院發生了何事嗎?”
毓心搖了搖頭,“今日傍晚的時候,兩架馬車停在了府門口。元夫人還派人來問殿下和駙馬在不在,聽到不在後,反倒鬆了口氣。”
李意清聞言,頓了頓,問:“傍晚時分停到了現在?”
毓心點了點頭,道:“是啊殿下,不過正院隔得遠,聽不清發生了何事。”
李意清便不再多想,等頭發絞乾,拿了一本書在屋中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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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柱香後,元辭章方才珊珊回來。
李意清見他回來,放下手中的書冊。
元辭章喝了一口茶,語氣有些沉肅,“是黃家的人上門退親來了。”
李意清聞言,抬眼看向他,“因著元相的事?”
“不是。”元辭章搖了搖頭。
元相出事過去差不多兩個月了,黃家應該是早就知道這件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失去京城支柱的元家,也絕不是黃家可以蔑視的存在。
“黃家的人上門來說,黃小公子特意去神卜閣求玄道子算了一卦,卦象上說,他沾木輕則虧壽,重則連累整個家族受創。”
元家孫輩女取名從木,元昀正在議親的女兒,便是叫做元棉。
玄道子那番話,簡直就是明擺著告訴黃家,娶妻不娶元家女。
元辭章道:“堂叔公和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