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心注意到李意清的神色不對,關心道:“殿下。”
李意清搖了搖頭,甩開李澈筠曾對皇後出手這個消息,轉頭對兩人道:“先回去吧,今日這麼一場動靜,元辭章定會趕回來。”
等元辭章回來,江寧造船廠的底細自然暴露無疑。
回到元府後,元璉和元昀、張氏眼巴巴地圍了上前。
“殿下,今日之事,實在驚險。”
李意清微微一笑,並不打算解釋。她的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馮庚晨的身影。
“庚晨呢?仍舊腹痛難當嗎?”
張氏雖然心中不喜這個兒媳,卻人心肉長,低聲道:
“是呢,一直蜷縮在房中出不來。既然殿下身邊帶著神醫,可否替她醫治一番?”
“帶我前去看看。”
張氏點了點頭,吩咐身邊大婢女引著李意清去了馮氏的閨房。
閨房中,馮庚晨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聽到動靜,微微坐起了身子。
還沒有看清人,聲音已然傳出。
“殿下來了。”
李意清走近,看見她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樣,心中暗驚。
“他們對你下毒了?”
馮庚晨搖了搖頭:“我這幾日沒有出府,馮家也有殿下派人守著,自是無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著自己的腹部,神色淒然道:“我手染蟬棲,卻害了我孩兒的性命,真是可笑。”
李意清怔愣了片刻。
馮庚晨卻不願意多談早夭的腹中孩子,轉而問道:“今日我實在沒有力氣……不知道今日喜宴,可還順利妥當?”
李意清道:“有驚無險。”
有驚無險,說明宴會上確實驚險萬分,但是都被眼前之人一一化解。
“真是想不出來,有什麼事情,會讓你也會感到力不從心。”
馮庚晨的話,像是一句低低的感歎。
李意清沒有說話,而是在心底反駁這句話。
她當然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就在今日,得知皇後差點鳳體受損,她隻覺得一陣後怕。
她自責自己沒能守在皇後的身邊,可又不得不承認,彼時她尚且年幼,即便在皇宮之中,也隻能乾著急。
李意清從不後悔自己選擇入世見世。
“毓心雖然沒有外界傳言的那般醫術蓋世,卻也略同淺薄藥理,稍後她會為你開一服調理的藥方。”
馮庚晨痛失愛子,卻不敢請郎中上門問診,隻能苦苦捱著。
毓心立刻在旁點頭應是。
李意清說完,最後看了一眼愣愣發呆的馮庚晨,準備離開之際,忽然聽到馮庚晨在背後叫她。
“殿下,邱郎中,雖是我有意尋找,卻並非是我親自求來。”
李意清的腳步微頓。
邱郎中,正是為李意清解毒的郎中,邱念慈。
馮庚晨緊接著道:“邱郎中從南地而來,一入江寧便長居元府外麵,他性情孤僻,唯有聽見元家有事才會有所波動。天底下,能差遣這樣一位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