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意為不染【糖】(2 / 2)

歲歲今朝 蘇西坡OT 8406 字 202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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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皇宮並無年宴,元家和孟家的相繼隕落,京城之中人人自危。

李意清樂得清閒,過了上元節,如期回到書院繼續編書。

周太傅除夕夜在家中摔了一跤,雖然石階不高,可是周太傅年邁,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才下得來床。

李意清和元辭章看望過兩三次,周太傅坐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巴倔強:

“不算什麼大事,都是你們師娘過分憂心。我這副身子骨,少說還能撐個八年十年。”

周夫人對著周太傅的腦袋狠狠一敲,而後略帶歉意道:“意清,辭章,他老糊塗了,郎中說這身傷少說要靜養一個月。”

李意清看著周太傅捂著腦門的模樣,保證道:“師娘放心,太傅腿傷要緊。”

和元辭章離開後,李意清去了城中最好的一家木坊,訂了一架木質輪椅。

直至三月,周太傅回到書院。

編書的工作臨近尾聲,周太傅看著李意清的手稿,眼底漫上一抹滿意。

他將手稿放在一旁,看著李意清認真而專注的模樣,出聲道:“……你們,可知道去哪上任?”

李意清小聲“唔”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減慢。

“昨日結果已經出來了,是舒州。其實早在大年初一我就去宮中見了父皇,父皇也透了底。”

所以這個結局,算不上難以接受。

周太傅詫異:“舒州,竟然不是慶州?”

“邊陲動亂,聽說龐大學士那邊舉薦了和州知州程子敖,說他堪當大任。”

周太傅雖然遠離朝堂,卻不代表看不清這朝中局勢,立刻低罵一句“一丘之貉”。

李意清沒有聽清:“太傅,你說什麼?”

周太傅搖了搖頭:“慶州好也不好,好在能建功立業,不好在刀劍無眼。舒州雖然窮苦些,但也算是個不錯之地。”

李意清也是這樣想的。

她將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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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紙遞給周太傅,“太傅,最後一卷已經完成。您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搓著自己的手腕,活動僵硬的手指。

周太傅接過最後一頁紙,和前麵約莫半寸高的紙張放在一起,抖落整齊後,細致地一頁頁看起來。

等他看完,他乾枯的手指壓在最上麵。

“不錯。這是你第一本自己完成的書,署名……李意清?”周太傅念念有詞,目光鎖定在李意清的身上,“東漢班昭續《漢書》而得字惠班,東晉才女謝道韞字令薑,雖然當世不興女子取字,可你足以當得。”

李意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周太傅道:“老夫不才,幫殿下取一個字可好?”

李意清:“先生請說。”

“清者,意為純淨不染。”

至清者無濁,若是叫做無濁,取意相近,搭配意清,也算妥當。

周太傅在心中默念一遍,又覺得這兩個字有些過於剛硬,怕是會引得李意清不喜。

他嘴唇翕動,又自己搖了搖頭,“我此生一共隻取了三個人的字,一個是我年少時就帶在身邊的學生,另一個是你的皇兄,你的字,且容我再想上幾日,再想上幾日。”

李意清:“先生,不著急。”

“怎麼不急,過些日子,就要送去書局印刷,”周太傅瞪她一眼,“你且等著,等我確定最終的結果,便傳書告你,祭拜孔廟先師,求陛下下旨曉諭京城。”

“先生,應當不用這麼麻煩吧。”

“怎麼不用,此為起始,於你,於天下女子。”

周太傅做好決定,不再征詢李意清的意見,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李意清看著他包得厚厚的腿,什麼也沒有再說。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京城迎來第一場春雨,淅淅瀝瀝地滴落在青瓦的屋簷上,順著曲形的瓦片滑落下來。

元辭章今日當值還沒有回來,從戶部遠赴舒州,不少要事都要交接,今日怕是要忙到半夜才能回來。

李意清站在門口,回首看著落在地麵上的雨水,吩咐身邊的小廝去給駙馬送一把傘。

吩咐完,她轉身走進了公主府的長廊。

長廊上層層疊疊的蔓葉將雨水遮擋大半,隻剩下少許水珠順著葉片之間的縫隙滴落。

正堂中,毓心一臉嚴肅地給沈林把著脈。

沈林像是在公主府中水土不服一般,隔三岔五受些或輕或重的傷。

二皇子和原先的傷新舊累積,好不容易到了除夕左右能下地正常行走,可是好巧不巧,一腳踩空,掉入幾丈深的枯井,好在已經荒廢,裡麵並沒水源,他被人救起後,發了高燒。

前來稟告的府上下人神色古怪:“殿下,公主府後院西南角幾乎都沒什麼人去,沈林居然會摔在那裡,您不覺得奇怪嗎?”

當時的李意清正在忙著手頭上的事情,聽到下人的話,神色平靜道:“沈林來自漁村,難免好奇心過重,以後派人多盯著一些。”

隨後,沈林在府上養病的這段時日,或是踩到雪堆摔倒,或是被門擠壓撞到,一連半年,幾乎都在床上度過。

公主府的嬤嬤們都在私底下討論過,沈林還能堅持多久,才會向李意清請辭。

李意清多多少少也都聽說過這些傳言,她看見新增一塊紗布包裹的沈林,熟稔地問:“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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