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將軍,十裡外老虎澗察覺設伏的人,已經被屬下等全殲,咱們還生俘了其中一人!”這個黑衣人隻留了一雙眼睛在外,不但身手矯健而且渾身散發一股令人感覺危險的氣息,就像一頭饑餓的黑豹一般,隨時可以令人感覺危險。
伍彥柔眼光一淩,沉聲道:“竟然還留了活口?伍二,這件事是不是伍大的的主意。多年的跟隨侍衛,情報刺探和那遊曆在江湖生涯,以及加上現如今的軍旅間殘酷的競爭,伍彥柔現在雖然才隻得二十多歲,可是已經把自己鍛煉的性格堅韌,和對敵對方勢力的冷血。尤其此番前來羅浮山傳回的消息,知道衛王的恢複已經讓很多人不安,師父的暗示讓伍彥柔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他深深知道如果給敵人留機會就是給自己製造麻煩,何況衛王作為太子的候選人,這明裡暗裡都有人敢做動作,說明對方的勢力不小。不管出於什麼動機和目的,都不能留下任何的麻煩,所以對著這個伍二,伍彥柔的目光冷了下來。他根本不敢低估敵人,因為對方敢在道尊眼皮底下動作,又敢頂著自己師父的名頭和自己對著乾,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施真人是當今世間公認的三大地仙修真之一,神仙一流的人物。世間百姓凡夫俗子誰敢招惹,巴結恭謹還來不及。不說他的修為和神仙風采,隻單單據說那江湖名人奇藝榜排前十的人物,就有兩個是他的徒孫一輩的。伍彥柔不認為有人敢作怪,果然是足足等到出來羅浮山,一路上方才有得動靜來。更是直到離這興王府看看近了,對方才安排了人手來伏擊。
不說這施真人的強大聲勢,伍彥柔也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所以事先早就安排人手探路,就是伍彥柔的這份小心一般人也靠近不了。再說他師父楊炯作為名人奇藝榜排第九的病虎狂獅,那也是名動江湖的頂級風雲人物,對方敢這麼做要麼是一定有更強的人撐腰,要麼就一定是狗急跳牆了。
思及於此,他不由看向伍二的眼睛更是淩厲,伍二沒有回避的意思還是低聲道:“將軍,此事是由大哥,某家,還有伍三一起商議決定的!”伍彥柔看他目光清澈,便知道有緣由可是此時也不方便問,便道;小心看好,押著一起回興王府,某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伍二應了一聲,轉身便又退回,即刻便又消失在遠處去了。
伍彥柔看了看不遠處的衛王的車馬,衛王一直就沒有出來,也一直沒有示意什麼,伍彥柔便示意大家繼續前行和加速,卻也是一手把住了精鋼打造的蛇矛,策馬慢慢靠近了衛王的馬車去。
李抑四平八穩的籠手站在驛站外的長條青石官道邊,靜靜的看著遠處那正慢慢趕來的長長隊伍,一旁下人用力撐著的桐油大傘,讓王瑜和曲句也可以站在李抑身後,不會被細雨淋濕。
那些禮部同行的官員和另外幾個職司官員,卻隻有站得更離開一點的青石路麵的旁邊了。剛剛得到訊息衛王離驛站近了,禮部的官員等了近一個時辰,堪堪知道隊伍近了,李抑三個人才一起出來。倒不是說三個人故意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因為知道外麵下著小雨,禮部的官員又知道三個人都是衛王的老師,便集體要求三個人在驛站裡麵等。
這些人在外麵候著,做官的這一套,就是花花轎子人人抬嘛。再說了何況這次大家一起來接衛王,大家都精的很也都心知肚明,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回去興王府,衛王就是儲君太子了。大家誰都想博個臉熟,何況對於天天可以見到和教授衛王的這些老師,大家自然要巴結的了。
李抑心裡很明白這些人的心思,但是作為開國名臣李殷衡的長子,從小又是在士族裡長大,這種包容的心態還是有的。他也默許了大家的恭維,但是淫沁官場也有不少年,李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也不會允許自己太過張揚,何況同行的還有王瑜和曲句這兩個諸王師。
方才得到禮部侍郎薛用丕派人回來急報,衛王一行隊伍馬上就要到驛館了。作為這次迎接衛王的朝廷主官,李抑雖然沒有去羅浮山,但是在這邊最後一個驛館等待還是要主動的。
昨天來接衛王之前,皇帝派人將李抑召入宮中。自稱具有李唐皇家血統的李抑從小就接受士族教育,雖然隻是唐初一支宗室家的後代,但是李家最近最有名的便是他的曾祖,李殷衡的爺爺李德裕了。
這個在曆史上牛李黨爭的代表人物,後代一直以天朝貴族自居。哪怕是李德裕客死海南,在僖宗朝更是李抑的祖父得罪了權宦,也繼而被遠鏑嶺南,但是在到了李抑的父親李殷衡的手裡麵,李家的這一支已經是名動嶺南了。
自從大漢高祖皇帝開國以來,便隆重禮遇李殷衡,如今李家在嶺南已經風光了幾十年。而李抑自己也從小就以神童出名,及長更是才華出眾,高祖初便以文采出眾入朝出仕。當今皇帝登基後不久李殷衡便病逝,但是李抑卻受到了當今皇帝的相當重視,更是在乾和初拜為南海刺史和諸王師。
皇帝劉晟的用意很簡單,就是告訴李抑要立衛王為太子儲君,並封李抑為太子少師,進禮部尚書銜,任務就是率人先來迎接衛王還朝。李抑百感交集卻也提心吊膽,他對大漢朝廷的一切太了解了。
自從當今皇帝即位以來,先後便想儘一切辦法,把自己的兄弟和皇室近支男性借故全部殺光了。如今皇室一脈直係除了當年的邕王劉耀樞的孫子邕韶王劉鞏,其餘隻有皇帝這一脈還有五個男丁。
這個邕韶王之所以能夠保命,也是因為他的母親雅夫人素有賢名,被皇帝收進了宮裡。當年才兩歲的他才得以幸免。但是偏偏在五歲時上患了一場大病,而意外變成了啞巴,至於原因沒有人敢吱聲,在他十歲時就被送去了封地韶州出職。但是也要受到皇帝親信將領和韶州節度使的照看,大家都明白其實就是變相的軟禁。
而皇帝的五個兒子就是衛王為長,今年未得十五歲。那禎王劉保興(初為詳王)今年還隻有十餘歲,而且自小表現平平,不得寵愛;其餘那次子齊王劉璿興,比楨王則更隻大了半歲多一點;荊王劉慶興也不過七八歲;最小的梅王劉崇興今年尚隻有三歲多。
李抑知道皇帝之所以急著立太子,一則是劉家近幾十年皇家後人壽命極低,二來皇帝年前身體一直不好,一向精明的皇帝為了皇脈和皇權的延續,選衛王也是最正確的選擇。李抑卻深信皇帝這麼堅決的要立衛王,也是從小寵愛這個兒子,最重要的怕是和道尊施真人有莫大的乾係了。
據說當年皇帝可以擊殺殤帝而登上寶座,是得到過道門至尊的默認的,當時李抑還在南海鹹寧做縣令,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參與,但是他父親李殷衡當時還在,他隱隱知道一些事情的緣由,但是也不完全的明白也不會去問彆人。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想坐上那個寶座,沒有道門的推崇是不行的。所以道門至尊施真人對衛王的出手,李抑完全認為無疑是一種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