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各種陷阱發揮效果,讓楊師璠的人馬去掉了三分之二的戰鬥力,常衛國站在一棵碩大的樟樹枝椏上,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朝身邊的郭鏡一抱拳施禮,人抓住一根長藤蕩了過去戰場。
郭鏡身邊分站著幾十個特種戰士,他們分彆站在不同的地方,隨時可以出擊,但是郭鏡沒有命令,他們紋絲不動的高高的看著小道上的劫殺。看著自己的夥伴和人廝殺,眼睛裡沒有多少神色。
幾十個諸蠻戰士和五十個特種戰士,幾乎是兩個人圍攻一個剩下來的武平軍將士,常衛國沒有下格殺令,所以看到跪在地下求饒的對方戰士,這些人沒有擊殺他們。畢竟這個時代當兵的都是沒有辦法的普通家的人,往往為了一口飯,今天投東家明天換西家是很正常的。
楊師璠就不同了,從開始遇襲起,他就拔身揮劍而起,對抗這些精悍的對手,幾下就刺傷了三四個對手。但是這路比較窄而自己的將士又被壓成了一條線。前後隊伍的距離拉長到五百米還有多,他哪裡能前後兼顧。尤其他被四個合手齊擊的人鎖住的時候,他知道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看著這些人的服裝顯然就是諸蠻族人,楊師璠心中憤怒至極,心中的偏見更重。這些蠻族果然有了異心,手下對上對手便絲毫不再容情和留手。他本來就是個高手,何況又擅長近戰劍術,在地上正好施展身手和對方交戰。
圍住楊師璠的這四個人,有一個就是黑苗蠻的龍昌,本來以為對付楊師璠自己就能拿下,誰知道一上手才發現自己四個合攻都不行。而且因為四個人平時不是經常合擊,楊師璠手下輕鬆顯然還遊刃有餘。他本來就有些不服輸的心裡,看著四個人合攻不能齊心,不由棄了手中二齒鋼叉,換成了腰上的橫刀近戰楊師璠。
一聲爆喝,龍昌的橫刀擊打在楊師璠的劍上,竟然把楊師璠攻擊的招式滯停了一下。旁邊兩個特種戰士眼見楊師璠的身手,知道遠遠不是自己可以對付的對手的,但是看到這個機會,還是仍然揉身而上,用手中兩尺橫刀分襲楊師璠兩側。
戰局似乎沒有什麼懸念,除了那些倒黴的中了暗算的武平軍士兵,其餘三十多號人全部被常衛國的安排俘虜了。就是近身保護楊師璠的那幾個近衛,顯然身手不同於這些戰士,但是在砍翻幾個蠻人後,還是被被特種戰士包圍了起來。看著特種戰士手裡的弩箭,都乖乖的站在那裡不敢動了。
郭鏡不是看這次行動的單一成績,雖然自己這邊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傷亡,但是看加上常衛國五個人圍攻,都拿不下的遊刃有餘的楊師璠,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從簡單的後世近身格鬥和特種格殺,衍生出大漢國特種兵的格殺技擊十分強大。郭鏡雖然跟隨劉繼興學習時間極短,但是卻是他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本事。何況後來更得到劉繼興親授十人之一,得到了改良後的神龍四式,可以說戰鬥力不必江湖上的劍客差。
而郭鏡也從來不藏私,除了神龍四式,其餘的技藝都教給手下的將士。但是此刻他看到場上的戰鬥,知道就是自己去,也不會是楊師璠的對手,不由看向了身邊那個一直沒有吱聲的近侍。
郭鏡作為劉繼興外派的主要班底,而且是主要的負責人,劉繼興一定會注意保護郭鏡的安全,畢竟郭鏡原先是個書生。隨著這兩年在外廝殺的鍛煉,他已經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軍人,一個傑出的領袖,劉繼興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養的人才隕落。
這個近侍普通的就猶如士兵甲或者士兵乙,他靜靜的站在那裡,讓人容易忽略。雖然穿著普通近侍的衣物,但是看起來年紀比普通將士稍微大外,沒有任何的區彆。
他赫然就是當天歸附隱齊王劉弘達的百毒王鄭拓,一個突破先天境界多年的高手,一個可以摘葉傷人的高手。此時他竟然靜靜的站在郭鏡身邊,不錯他現在就是專門保護郭鏡這個招討使的高手。
當天隱齊王劉弘達意圖在先帝劉晟病危時攪亂興王府,被先帝劉晟先發製人的襲擊,因為有著劉繼興研製的新式武器助陣,加上鬼手、病虎和夏輕侯,還有逍遙派的乾預。劉弘達一係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致使計劃破滅後劉弘達也和先帝一同歸天。
作為深諳禦人之道的夏輕侯明白,隱齊王不可能隻有這些底蘊就敢作亂,於是和楊炯一起發力出手,不但博得了還逍遙派人情的劍魔王辻的高度認可,而且阻止了百毒王鄭拓和盜王漆栝的掙紮。
修行到了這個層次的高手,反而容易被說服,因為每個人追求的東西,已經不一樣了。夏輕侯自然和楊炯、鬼手不會輕易去承諾什麼東西,但是可以和他們交心切磋,就是一種修行最大的收獲。
劉繼興自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幾個人回到了夏輕侯在宮裡修行的地方,幾個這個世界可以說最強的高手,居然暢談了三天三夜。此後楊炯、鬼手閉關十餘天,出來後竟然修行再上層樓。
而盜王漆栝和百毒王鄭拓變了性子,都答應效忠劉繼興作為宮裡的供奉。派兩個人出來保護自己的乾將,劉繼興不是不相信兩個人,但是怕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人有閃失。
劍魔王辻顯然無法被所用,有幾個人招待著,劉繼興也沒有必要去矯情。
漆栝和鄭拓就是看明白了這點,知道自己經常可以和夏輕侯、楊炯這些人交流,而且劉繼興可以無限製的提供資源,無疑許多年沒有突破的境界會有所變化,顯然馬上就會有所突破。所以他們明智的選擇了和劉繼興合作,沒有必要和自己為難。
劉繼興樂於其成的接受了兩個人的歸順,還有他們以前收攏的一些人,自然是當天隱齊王昔日暗地裡的勢力。如今都隨著漆栝和鄭拓跟隨了劉繼興,這些人可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或者一些見不得光的。劉繼興雖然不會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們,但是隻要他們歸附大漢國,劉繼興還是很高興的,何況有兩個人壓製呢!
“雲夢劍楊師璠,你的人已經全部落網,你不棄械更待何時!”常衛國看著楊師璠沒有儘全力,知道憑著他的能力,不會做魚死網破的事情,顯然他也想留有餘地,不由退後半步揚聲說道。
“好算計!好手段!”楊師璠冷冷的打量著,抖了個劍花蕩開幾個人,收了劍看著常衛國為首的人道:“閣下能夠說服諸蠻來對付武平軍將士,想必不是一般人物了!說吧!你等意欲何為!”楊師璠自然閃到一旁。
“有人在獎州城恭候你等久已!楊師璠,這裡不是朗州城,也不是江湖,這裡是蠻人的地盤。既然已經來了,某家就帶你到處參觀參觀!看看今日的獎州城和往日的不同!”常衛國哈哈大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楊師璠初始不以為意,憑著自己的身手,收拾這些人不是問題。但是看著自己的部下被押走,他忽然感覺到來自周圍的壓力,他知道四周還有不少人,而且還有一股自己無法捕捉的力量。
在官場混了許多年的楊師璠終於明白,自己還是小看了如今江湖上的勢力。心裡苦笑了聲:“人家既然知道自己來,哪會沒有準備對付,如果方才自己全力出手,隻怕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吧!”
看著四周的峰巒和古樹,似乎是許多魔障隱隱壓來一般,楊師璠輕輕吸了口氣,把劍自然跟在了自己那些被俘的將士身後,上前便看到了這邊的許多人。
劉繼興靜靜的看著案上的情報,沒有吱聲也沒有表情,思緒卻似乎回到了千年之後!
偉人在那個艱苦的年代,和一幫有種強烈理想的人聚在一起。每個人都是自己能力範圍內的精英,每個人都想發揮自己的才華,都在付出自己的生命,每個人都想在曆史書上留下自己重彩的一筆。
所以,當曆史發生逆轉的時候,有的人能堅持理想,有的人對自己信心十足,有的人卻茫然失措,迷失了最初的方向。
楚地周行逢對入楚特種作戰將士的幾次圍剿,郭鏡部下的一部分人總是幾次的脫險,他們為了掩護郭鏡在楚地發展的目的,把自己置身於死地而後生。他們充當著真正的軍隊,縱身進入了楚地裡麵,讓郭鏡穩穩的在獎州發展,在楚西建立根據地。
他們堅定信心,頂替著郭鏡四處遊走,更有著劉繼興思想正確的引導。在大家的堅定信心下,一起創造了人類曆史上的軍事奇跡。
從五嶺過全州入楚地攻擊州縣開始,經由誠州一路打擊各地州縣衙門,然後跨敘州又迂回達獎州,避開了征剿的張文表隊伍。在獎州城短暫的建立了新的州府,創下大漢楚地第一根據地。
土司的兵馬過來的時候,他們退出了獎州城,卻讓郭鏡率領的土匪乘機而入,最後郭鏡的土匪力量和土司和解。而那支被趕出獎州城的部隊更是迂回到溪州、一路攻擊辰州、攪亂澧州,在幾州之間反複號召民眾對抗軍閥。
在遭到猛烈的征剿後,這支隊伍突然消失了一般,待得周行逢發現的時候,他們意圖穿過嶽州又折回潭州了。暴跳如雷的周行逢嚴令打擊,卻發現這些人已經到了邵州,明顯是要返回衡州去嶺南。
劉繼興都有些無法想象,這些人怎麼客服困難去行動,怎麼度過了這些難關。如今郭鏡的這支暗地裡的先遣部隊,已經成功跨過衡州就要達到桂陽監,領隊的指揮使名叫周建。
據說這個周建以前是自己提拔的,更是綠營左都指揮使伍忠漢的牙將,伍忠漢帶他進了綠營後表現突出,劉繼興還親自接見過。後來把他調到郭鏡手下做了副手鍛煉,沒有想到他自己便申請,領著一支先遣部隊出發,做了郭鏡的替死鬼。更是沒有想到他客服重重困難,一路迂回一直殺到了澧州。
後來他和郭鏡一度失去了聯係,郭鏡還以為他已經被周行逢的部隊圍剿了,沒有想到他們不但順利的路過嶽州,而且順利的殺回了衡州。
衡州可是周行逢手下十兄弟裡麵,最後僅存的一個把兄弟,刺史加節度使張文表的地盤。他本來最早在特種作戰將士進入楚地,就想包抄征剿在楚地的漢軍特種兵,何況是如今在衡州附近出現的周建。
遊擊在衡州的時候,周建終於聯係上了當地的密黨,通過密黨的情報能力和支持,不但成功躲過張文表的圍剿,而且正一路南下往桂陽監靠近,這就是離著大漢國土很近了。
紅軍!後世了不起的一支軍隊。
劉繼興創造綠營這個名字的時候,開始想的是赤眉軍,後來想的是後世特種作戰兵基本上都是迷彩,所以才起的這個名字。現在看起來這個名字的契合,倒更有了更深的一層意思,那就是現在有了和紅軍對照的奇跡。
當然,當年黃巢自西北往南,跨越了大半個中原,也許比這個更宏偉壯觀,但是劉繼興覺得他沒有這麼有意義。這次綠營特種兵成功的行動,不但會讓鄰國完全改變自己的觀點,也會更加堅定大漢軍隊的忠誠度。
劉繼興沒有讓綠營的這些戰士放鬆,也沒有讓他們通過桂陽監往郴州靠近,也沒有讓這些戰士和將領都回興王府。因為他們的戰場在邊疆在敵區,他們將是大漢國軍隊的一麵旗幟!
雖然有些殘酷,但是劉繼興決定會讓這些普通的戰士,都像周建一樣蛻變成將軍,會成為大漢國以後軍隊的基礎。
而且有了這支部隊的成績,將會對大漢國的軍隊和人民,產生深遠的影響。這將是劉繼興創立的一個軍事標杆,也將是大漢國軍隊發展的一個好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