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幾分機緣和因由,放在以前的話,聶胡子肯定會廢掉聶器再說。可是如今聶家的未來,似乎和聶器脫不了乾係。不說用計謀這些手法,聶胡子還真怕聶家沒有辦法留在聶器。
忽略了聶器對聶家的忠誠,有了聶三娘的感情,這計謀後來直接不需要了,大家自然是皆大歡喜。聶器雖然知道和聶胡子對練有些不妥,但是想起師父歸元先生的話,心裡便多了幾分勇氣。自然也很想知道自己現在的身手,聶胡子便讓聶器和自己試練幾招。
基於聶胡子以往在聶家的威望,聶器開始自然不敢過於試招,但是在聶胡子的鼓勵下,想到當初聶胡子可是拿謝智沒有辦法的,而謝智和自己又經常練習,於是大膽的和聶胡子交手起來。
聶器的身手不但讓聶家手下膛目結舌,羨慕嫉妒恨,就是聶胡子也驚訝不已。因為聶胡子雖然還沒有達到先天境界的層次,那也是修為境界隻在瓶頸的內家高手。可是居然和聶器交手近三十招,聶器不但沒有落入下風,而且如果聶胡子不運用全身修為,隻怕還要被聶器有機可乘。
聶胡子自然是又驚又喜,聶器自己更是欣喜若狂,一時興起和聶胡子足足對練了百十來招,最後還是聶胡子修為深遠,聶器心裡不免有些踹踹不安。雙方都及時收手後,兩個人才就此作罷。
聶器自然知道了自己的手段和身手,心裡雖然謹記師傅說過的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是如今出來看到這情形,居然有宵小無知無畏的敢前來冒犯,自然便想一展身手。
何況身邊有自己心愛的人在,還有聶家的人同行,哪能任由他人前來冒犯。本想先禮後兵再說,但是看到對方一直尾隨,如今手裡還拿著兵器。心中便想著,不管能不能善了,都要先給對方一點威懾。畢竟在聶器心裡,還是把自己當成了聶家的人。
抬頭側目看向旁邊船上的聶無咎,因為上次吃了虧,這次出門特意帶了兵器,一把不錯的青鋼寶劍。知道對方不懷好意,早就把兵器都拿了出來。
和歸元先生在一起,又得到謝智交流江湖上的伎倆,心裡早就多了幾分明白。看到對方沒有任何標識,零陵城沒有了設防,他們居然明目張膽的過來,便知道這些人至少是不懷好意。
自己這兩艘客船都掛著聶家堡的標誌,對方服裝統一顯然也是出於同一個勢力,聶器看來感覺有些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對方是什麼人。看去聶無咎眉頭緊鎖,顯然似乎認出對方是什麼人,知道不好對付。
有聶無咎和虎頭刀展兆在,聶器本來不想出風頭,畢竟自小聶無咎就是少爺公子,這個想法在聶器心裡根深蒂固。可是如今他的眼界寬廣,一眼便看出來對方小舟上有人身手不錯。
對方身姿和行動之間的感覺,似乎比聶無咎和展兆還要敏捷。自從和謝智對練,更和聶胡子經過對練之後,聶器對自己的身手已經信心大增。看著對方越來越近,心裡不由便有了定計。
雖然還是負手而立,站立在船頭。但是雙腳已經一前一後,微微分開站立。身體內氣息飛快的流轉起來,不由按照師傅歸元先生當時所授,把全身勁氣循環了幾個周天,自中丹田將真氣凝於一線。
看著對方已近不到十米,不由自口中尖嘯之後,朝那迎麵而來的小舟發出。畢竟還是第一次運用對敵,聶器不知道結果如何,不免折衷的把一身真氣大半都用上了。
這邊趕過來的三艘小舟,確實是和一直跟隨尾後的兩艘小舟是一起的。原來,大漢的軍隊在占領零陵城之後,已經完全沒有了駐守的楚地勢力,負責零陵城的曲未殤決定趕緊支援永州城,於是把零陵城的防務治安都交給了尹家堡。越境而過的大漢軍隊,都兵發永州城去了。
如今留下的倒是在攻城立下功勞的尹家堡的勢力,尹家堡堡主尹商訢沒有在零陵城逗留多久,他明白如果大漢國征服了永州城,那麼零陵城將來也隻能是大漢的屬縣。尹家堡出身草寇江湖,對於這些朝政,起不了大的作用。
他兒子四臂郎君尹智憑,也被他派去跟隨何逍遙,顯示尹家堡在此事的立場。零陵城留下的是他另外一個堂弟尹商訴,此時的尹家堡可以說已經是酒足飯飽,把一個零陵城搜刮的差不多了。
可是何逍遙派遣過來管轄的人是馬華禟,他乃是水陸應援使馬華騰的弟弟。馬華騰被馬赦規勸投靠了大漢,何逍遙用人之際也為了拉攏馬華騰,便把馬華禟派來管零陵城。
馬華禟前來管理零陵城,身邊自然跟隨了何逍遙身邊的人。他剛剛進駐零陵城,還沒有來得及歸攏勢力,任由尹家堡在維護治安。卻是接連收到不少民眾哭訴,尹家堡在零陵城掘地三尺的搜刮。
尹商訴也知道深淺,知道已經是最後的機會,更是派堡裡的人四處監視,尋找搜刮的機會。
今日負責守護河道的,乃是堡裡一個得力的子弟,看到同伴在河麵上打出的手勢之後,知道對方乃是有些交集的勢力聶家堡,正想乘著零陵城無人關頭來打擊一番。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聶器的突然尖嘯狂笑,居然帶著歸元先生道家秘術。那無形的音罡勁氣,和佛家絕學《獅子吼》有的一比,直接的鋪麵呼嘯而來。
三艘小舟上不過十餘人,身手最好的是一個虯須漢子,看去不過三十來歲。正是今日頭目劉繕,他原本是堡裡和堡主尹商訢一輩的弟子,一身功夫也是有幾分火候。如今尹家堡在零陵城得勢,他正在風頭上風光,自然免不了多了幾分輕視。
被聶器的大笑聲迎麵一衝,恍如巨雷霹靂在耳邊炸響,猝不及防之下,猶如胸口中了一擊重錘。一口鮮血幾乎從口裡噴出來,雙眼發黑滿腦金星,居然幾乎跌下小舟。
勉強扶著了小舟邊木弦,雙腿發軟下左腿忍不住跪下,雖然沒有倒下,心裡已經發寒驚駭莫名。看樣子卻也已經五官出血,耳膜幾乎都破了。身受重創再看一旁的同伴,因為身手不及他人人都比他慘,有兩個體弱的,竟然直接暈死了過去。
大笑之聲嫋嫋不絕,餘音未斷間,聶器的凝氣成音的破壞力選擇方向性。這邊兩艘客船上的人看到麵前,三艘小舟上的異象,不由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
人生的際遇如此變化多端!人生的奇緣莫過於如此驚豔!
任是誰都想不到,昔日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廝奴仆,在一個偶爾的機會下,居然會有今日如此的奇緣。
聶器自己根本就不敢想象,這一切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事實上就是如此。短短的一段時間裡,自己居然先後得到如此驚人的奇遇,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另外兩艘小舟離著稍遠,也沒有受到聶器音波的影響,但是卻也遠遠看到了。舟上的人不免目瞪口呆,卻也有些不明所以。畢竟劉繕的身手怎麼樣,他們都是知道的。
此時看到劉繕都受了傷,終於拔出手裡的兵器,大聲呐喊著搖舟過來。
這邊聶無咎三個人都拔出了兵器,隻待他們過來便要迎敵,心裡卻還停留在劉繕這些人受傷的樣子上。
“前麵何人鬨事,速速住手!零陵城捕頭曲恭在此!”便聽一身叱喝突然響起,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河邊傳來。隻聽其聲便可知來人功力不淺,不想零陵城這個地方,還有如此功力的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