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一般悅耳的聲音,捎帶楚楚可憐的請求,不說這曲去疾心頭意動,就是那全神貫注的十二個侍衛,霎時間攻勢全破。他們雖然對自己信心十足,此刻卻也在心頭大起憐愛之心。
他們不是江湖上的高手,卻天天和高手在一起。明明知道這似乎是一種誘惑,他們卻是無法回避心裡的想法。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敵人,那這個敵人也太可怕了!
大家不但對這個少婦生不出一絲的敵意,而且幾乎都同時看向了曲去疾。任是曲去疾心誌堅定,看到自己這些侍衛的情形,以及這個少婦的神態,心中多了幾分無力感。
曲去疾估計如果不是自己在,這些侍衛幾乎忍不住便出口答應下來。就是自己都心動了,何況是他們?看向少婦的眼神完全不同,曲去疾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麵對一個人答非所問的時候,如果是一個男人的話,保不齊就要挨揍和訓斥。但是如果是一個嬌滴滴國色天香的女子,而且確實是一個萬裡挑一的女人,這顯然就完全不一樣了。
曲去疾也愛女人和烈酒,但是也知道風險和責任,何況更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和身份,以及身上所肩負的這份責任。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不管如何來回答她,發現自己都有些無力。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自己告訴她要去衡州,自然就會泄露此行的秘密。如果她是一個高手,自己告訴她亦或隱瞞她,都會帶來無儘的麻煩。
如今不是告不告訴她的問題,而是要知道她想了解的目的!麵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帶上她同行!
少婦那期盼的眼神,恍如一個倚門翹盼的愛人,當看到自己的愛人歸來後,她充滿的都隻是溫柔。這種真實的感覺如此令人沉醉,把人的心都要融化了。
大軍跨境所達,不是一個兩個人。雖然一路上避過了軍營水寨,畢竟已經到達楚地。此去離衡州已經不遠,如果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到達,自然是最佳的效果。
衡州城雖然暫時為潘崇徹所占,但是張文表回來的話,必然會遭受狂風暴雨一般的襲擊。而且潘崇徹即使身手再好,他身邊可用的人太少。衡州城作為楚地南方大鎮,豈是幾百上千人可用守住的!
自己全速過來馳援潘崇徹,不但是要打擊張文表,最重要的便是想渾水摸魚,真正的占領衡州城,把張文表從這裡驅趕出去。現在如要通過這裡,不解決這個麻煩,又怎麼去順利進行。
在突破唐國的一些陰謀,曲去疾完美的把控住遂州附近的縣府。畢竟這些地方對於唐國來說還很偏遠,隻要自己壯大遂州勢力,想必遂州可以無限往唐國擴散。
這是皇帝劉繼興的計策之一,慢慢蠶食唐國邊境,但是不引起唐國大的注意力。因為雖然唐國新敗,嶺南漢國也不適宜馬上和唐國發生戰爭,畢竟嶺南還在剛剛起步。
曲去疾執行了肅邊的任務,更搗毀了唐國地方的一些小勢力。剛剛和楊炯在邊境分彆,便接到了潘崇徹的傳信。
那天雖然沒有見到楊炯和邊鎬的驚天一戰,可是後來遠遠看到邊鎬離去,他心裡震撼著奇藝榜人物的身手,根本還不是自己這個層麵可以觸及。
回想自己平時和潘崇徹不斷喂招,才知道自己把潘崇徹想的太簡單了,自己簡直就是管中窺豹,對潘崇徹的了解還不過九牛一毛。雖然同時在心裡多了許多的敬畏和感動,卻更是多了幾分強大的鬥誌。
後來看到邊城跟隨楊炯回興王府,回想自己天天幾乎和潘崇徹一起,曲去疾還是感觸頗深,對潘崇徹的氣度更多了幾分折服。
這是一個強者的世界,他永遠記得劉繼興當初說的話,隻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在彆人麵前無畏無懼。
麵對潘崇徹、楊炯和邊鎬一流,自己都隻能仰視,這近兩年的時間自己不斷進步,但是還是遠遠不夠。正如潘崇徹所說沒有特殊的機緣,一身功力的提升沒有積累的話,哪裡能夠一蹶而就的。
即使天天和潘崇徹在一起,但是他都逐漸知道,潘崇徹和楊炯、邊鎬這些人,還不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最強的。因為還有那傳說中神仙一流人物,還有那些久隱不出的老怪物。
看著這個天姿國色的少婦,曲去疾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看到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
她究竟是誰?她一定有一個可怕的身份。這是曲去疾如今唯一能夠解釋的,不然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壓力。
曲去疾還真的是沒有想錯,這個少婦自然不是他眼中看到的這個人!
她的身份神秘,知道的人確實不多,而且實際年齡沒有人能夠猜到。她溫婉可人的外表,美麗動人的眼神,乃至一舉一動的儀態,無一不令人驚歎。
即使她穿著粗布麻衣,也無法掩飾她的天姿國色,而且隻會更顯得她的天仙般的神態。
當一縷陽光從雲層透射出來,天地間似乎更加明亮,舒服的天氣令人感覺神清氣爽。
遙遙的看到了那邊的古渡,古渡旁就是一些冒著炊煙的房舍。曲去疾拉住了馬兒,指著旁邊的房舍對旁邊馬上的少婦說道:“這位小娘子,前麵應該便是泉溪了,就此分彆如何!”
少婦坐在一個侍衛身後,聽到曲去疾的話,皓白的柔夷輕輕收好被風吹動的耳旁的細發。看著前麵幾百米外的古渡,臉上居然帶著一絲笑意:“奴家原是要去衡州城的,不知道官人會否答應,不過如今看來,,,,,,”
她的聲音甜美緩慢,聽到她說的話忽然停頓,曲去疾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強烈的警覺。
這裡原是山路的儘頭,前麵便是泉溪古渡,不過這路再往前的話便分成了兩條。此刻大家正好便在分叉的路口,兩邊都是巨大的古鬆和樟樹,這是兩條下山的分岔路。
警覺剛剛升起一霎,迎風便是一刀自空中砍下,淩冽的刀風還沒有近前,那刀風帶起的勁風已經令人感覺割麵。刀鋒針對的自然便是曲去疾,還有馬上的所有人。
隻見許多人影自空中樹上躍下,顯然是早有準備的襲殺。轉眼之間,平靜的山道突然便充滿了殺機。
“戒備!六合大陣!”
曲去疾毫不猶豫便暴喝,在馬上首先反應起來,此刻麵對朝自己襲殺過來的刀光,馬上便確定這些人不是單純針對自己一個人。一邊讓十二個侍衛布陣,一邊快速的拔出了腰間的厚背刀。
對方的速度太快,像斬馬刀這種殺器已經不適合,因為現在變成了近距離搏殺。
啊!
一聲悶哼傳來,曲去疾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自己一個侍衛受傷。一刀差點把他左臂卸下,鮮血長流空間。對方乃是一個身穿軟甲的士兵,應該是軍中的探子。
這個叫林重的侍衛沒有倒下,而是快速的偏過身子,避過了那驚人的一刀。右手一震手中斬馬刀,反斬將要落地的那個對手。那個探子沒有遲疑的回首,手中橫刀擊在斬馬刀上,順勢翻身落在了地上。
僅僅一個回合之間,雖然有五六個侍衛不同程度的受傷,但是沒有一個人身死,而且依言布成了兩個六合陣。對方的人也順勢圍住了十三人,看去不過十五個人而已。
他們都身著鎧甲和軟甲,一看就知道是楚地的將士,人數不多也沒有用弓弩,應該是臨時起意的襲殺。十二個侍衛嚴陣以待,因為跟隨曲去疾做先鋒,沒有派出探子探路,難免發生這種事情。
大家都看著曲去疾,因為雖然襲殺沒有成功,倒是空中還有兩個穿著校尉服裝的人,正還在不住和曲去疾交手。
曲去疾的厚背刀大開大合,不斷的揮斬空中兩個人,雖然還沒有勁氣外露,但是那巨大的衝擊力蕩開,還是一刀一刀把兩個人擊打的不能落地。
圍住眾人的十五個將士,看到空中兩個人一時奈何不了曲去疾,沒有多做停留便再次的攻勢上來。馬上的侍衛雖然雖然有五六個受傷了,可是人人手裡有著斬馬刀,占據著極大的優勢。看到這些衝上來的將士,心裡有些驚訝。
馬上,大家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忽然空中再次爆開了一股強大的殺意,一個明亮的身影自樹影中電閃而出,一道明亮的刀影自上而下。
曲去疾正被兩個校尉纏住,而空中突然多出了一道殺意,而且遠遠的超過了這兩個校尉的壓力。
尤其那刀光如匹練一般突然襲來,被刀鋒劈開的這片空間,似乎讓人感覺到猶若實質一般,就好像看到一塊豆腐突然被利刃切開了。
更加令人心寒的更是,那被刀鋒切開的這片空間,更是似乎突然被鎖定了一般,所有的物體都不能移動,隻能看著那璀璨的刀光耀眼般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