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男人能不能憐香惜玉一點!
浪子從上官飛燕臉上,將腰牌扣下來。
竹枝枝看到,上官飛燕臉上一片紅,青衣樓三個大字,都印了上去。
嘖,真可憐。
少女漫不經心地想。
陸小鳳將腰牌收起來,就帶著上官飛燕找大夫去了。
少女留下來,將人捆好,準備打包拖去衙門。
花滿樓則是將招幌重新裝回去,朝瑟縮在店裡麵,不敢出來的老板致歉。
打壞的東西,青年也已經輕車熟路地將銅板算好,放到店麵的櫃台上。
當然了,銅板是從弓箭手身上搜出來的。
西門吹雪一直抱著劍,冷冷地看著。
竹枝枝踩著繩索,準備往肩上扛的時候,眼角又瞥見了西門吹雪那雪白的衣角。
他外麵那層紗衣飄搖著,將人顯得格外不食人間煙火。
少女抬起眼看他,一臉詫異:“你怎麼還沒走?”
西門吹雪不說話,雙眼看著少女。
他隻是想和對方比劍,以及覺得對方性格有點對他胃口,不妨多待一會兒。
可他對自取其辱,沒有半點興趣。
自然,他就不會說出諸如“難道你想要我走”之類的話。
“你一個女孩子,應該……”西門吹雪剩下的那句“拖不動這五個精壯漢子”,被堵死在嗓子眼。
竹枝枝將繩子在手上纏繞幾圈,擱到肩膀,隨手一拉。
五個精壯的漢子,被她輕鬆拖出半米遠。
少女回頭看他:“應該什麼?”
西門吹雪冷然道:“沒什麼。”
——他一定是瘋了,才覺得她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少女也不在意他到底是“有什麼”,還是“沒什麼”。
她看向從店鋪裡麵走出來的花滿樓,道:“花神,走了。”
“好。”青年點頭,伸出手道,“要不要我來幫忙?”
——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已不會輕易幫少女決定事情。
少女搖頭:“不用了,你走前麵幫忙帶路就好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認得路。”
“那你要是累了,就喊我來幫忙。”花滿樓微微笑道,“我還是有點力氣的。”
少女脆聲應著:“好呀!”
他們一路說笑著,前往衙門。
西門吹雪跟了一小會兒,不願意自討沒趣,腳步一轉,去找陸小鳳。
長街燈火通明,剛才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這裡的熱鬨。
西門吹雪順著藥的味道,找到了陸小鳳。
上官飛燕肩膀上中的箭矢,已經被取了出來,也敷上了藥。
浪子坐在床頭,沉思著。
“西門?”陸小鳳摸著自己的小胡子,往他身後瞧,“花滿樓和枝枝姑娘呢?”
“原來她叫枝枝嗎?”西門吹雪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
浪子:“!”
呔!他說這句話,並不是為了引起對方對竹枝枝的覬覦的!
“雖不算優美動人,倒是個朗朗上口的名字。”西門吹雪道。
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冷的,聽著像是要隨時將嘴裡的人送上路。
“我問你一件事情。”陸小鳳趕緊將他注意力轉走。
西門吹雪抬眸:“什麼事情?”
“你怎麼會出現在閻家大宅附近的山林裡麵?”陸小鳳道,“難道你已經知道,我會遇上危險,特意來救我的?”
浪子眉毛一揚,朝他一笑。
“去救你不假。”西門吹雪淡笑道,“可我不是特意救你的,隻是順路救了你。”
西門吹雪很少會笑。
可很少,就代表著他還是會笑的。
比如每次打趣陸小鳳的時候,他就不太吝嗇自己的笑意。
不過笑意會很快被冰雪覆蓋,重新變得冷然。
這次也不例外。
“順路救我?”陸小鳳追問道,“你原本來關中,還有要緊的事情?”
“不錯,我要來殺一個人。”西門吹雪道,“我剛殺完他,吃飽飯後,就聽說你遇上了麻煩。不巧,這個麻煩就在附近發生。”
他有些遺憾地道:“我總不能看著你死在這裡,就隻好來了。”
陸小鳳拖過床頭的凳子,坐了下去。
“我有件事情,還想不通。”陸小鳳道。
“什麼事情?”
說話的,不是西門吹雪,而是找來的竹枝枝。
浪子擰著眉毛,扯著自己鬢角的頭發:“青衣樓的人,為什麼要殺上官丹鳳?”
按理說,他們一開始願意配合上官丹鳳做戲,那應該是互相之間做過買賣的。
青衣樓怎麼會反殺雇主呢?
“或許,上官丹鳳隻是在做戲,苦肉計博取你同情呢?”少女道。
陸小鳳苦笑,道:“那就有一個更大的問題了。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上官丹鳳為什麼還敢用青衣樓的人?那不是要在我們麵前露餡嗎?”
少女:“……”
——反派厲害了,居然將陸小鳳這種心理都估算出來了。
——兵行險著,敢常人之不敢,果然是全係列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反派。
“那……”少女開始想合理的解釋,來暗示陸小鳳。
最後,她發現自己不是個搞計謀的人。
“還有。”陸小鳳歎了一聲氣,“枝枝姑娘,我能問問你,你為什麼由始至終,都你那麼篤定上官丹鳳,會害我們?”
少女時不時的擔憂,對上官飛燕明顯的防備。
這些都在告訴他。
少女對上官飛燕的熟悉,比他們要深得多!
竹枝枝眨眼。
哦豁,現在火葬場轉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