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新了幾次,都沒有看到兩條灰色橫線中間的圓點。
應該不是設置了不讓她看。
再次點開對話框的時候,她腦子裡倏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應該不算私聯吧?江槐又不知道她是粉絲。
而且,他是擔心她的安全,才加上微信。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最多隻能算我愛豆心地善良,怎麼能定義為私聯呢?”
同時,也不忘提醒自己,至少這部戲拍完之前,不要想著去拍江槐的上班圖了。
要是被他發現,那真是怎麼也說不清了。
Hi,雖然我是你多年的粉絲,還給你開了個站子,但是和你一個航班是湊巧,和你進了同一個組也是湊巧。
溫念枔自己都不信,這任誰看都是處心積慮吧。
*
今天拍的是《朝暮行》的官宣海報,所有演員安排在同一天,時間排得很緊。溫念枔戲份不多,隻有一張海報,行程表上她是最後一個拍攝。
兩點做完妝造,現在已是晚上八點。
溫念枔足足等了六個小時,她在化妝間迷迷糊糊睡了好幾覺,都沒有等到工作人員來喊她開工。
化妝助理出出入入很多次之後,溫念枔終於找到機會,逮住她問:“老師,請問一下,什麼時候輪到我啊?”
工作人員聳了聳肩,“不知道,但是隔壁一直拍不好,導演都發火了,等著吧,今天拍不拍得了還不知道呢。”
放走了人,溫念枔決定跟著她去攝影棚看看情況。
如果今天還能拍的話,也不用再派人來叫她,節省些時間。
攝影棚內。
幾束強烈的白熾燈光打在一個男人身上。
溫念枔踮起腳,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是陸永思。
他一身藏青色窄袖蟒袍,頭戴銀冠,黑發高高束起,手裡拿著一把銀色佩劍。
她不得不承認,陸永思確實有副好皮囊,妝造很適合他。
這一身裝束,男二號“池臨”的少年江湖氣儘顯無疑,就是他的表情有點奇怪,多了分陰鷙。
攝影師抬著相機站在對麵,用手勢引導動作,“老師,劍再抬起來一點,眼睛看我,眼神要柔和一點。”
陳道海站在攝影師身後,表情不是太好看。
“是少年氣,笑得要乾淨,不是隨時要捅人一刀的陰笑。”
陸永思強擠出一個笑容,但那張臉僵硬得和石頭一樣,讓人看了就來氣。
陳道海負手而立,背過身去,“算了,不拍了,你回去好好對著鏡子練一下。”
陸永思沒敢出聲,呆站在原地。
經紀人頓時慌了神,連忙上前給陳道海遞了瓶水,“導演彆急,永思可能是太累了,這幾天都沒合過眼,要不他肯定沒問題的。”
陳道海沒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在場的誰不累?大家陪他拍一整天了,他倒好,一次比一次拍得還差!”
他沒給陸永思麵子,聲音回蕩在整個攝影棚。
見狀,經紀人一把拉過陸永思,走到他身邊,諂媚一笑,“導演要不我們清一下人,這裡人太多了,永思可能有點拘謹。”
說完,向陸永思投去一個眼神。
他立即點頭,“是啊導演,人太多好熱,大家都盯著我,有些表情實在做不出來。”
陳道海瞥了他一眼,冷哼了聲,“人太多就做不出表情,你是演員,拍戲的時候可是幾百雙眼睛盯著,到時候怎麼辦?”
陸永思心中慌了神,不知該如何回答。
經紀人隻好打圓場,“不會的導演,永思的表現試戲的時候您也是見過的。”
半晌後,陳道海雖然嘴上指責,卻還是喊副導演過來,讓他將無關人員請離現場。
溫念枔站在人群外,不知裡麵發生了什麼,隻聽見副導演中氣十足的叫喊聲,“化妝師留一個,不是藝人工作人員的人都出去。”
好大場麵,拍個海報還清場。
溫念枔提起襦裙,正打算和眾人一起出去,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推攘到一側的牆壁上。
左側肩膀瞬間吃痛,她剛想看來人是誰。
不遠處遽然傳來一道聲音,“是你?你等一下!”
是陸永思。
人太多,溫念枔也沒意識到他喊的是自己,抬起手,一扭頭就看見他站在自己身後。
她神情滯了一瞬,“陸老師,您剛才喊的是我?”
這回她可認出來了,隻求這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彆再為難自己了。
陸永思揚眉,“不然呢?這裡還有彆人嗎?你也是演員?我們這個組的嗎?”
致命三連。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許久。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齊胸襦裙,衣擺處有金粉色包邊,外披白色紗衣,黑色長發披散而下,直至細窄的腰邊。
女孩的眼睛很亮,內勾外翹,瞳黑如墨,在燈光下依舊盈盈若秋水。皮膚白皙如玉,鼻梁高挺,唇瓣上的櫻紅色奪目。
她穿得很少,妝也妖嬈,卻沒有風情的感覺,反而透出一股清冷獨立,不可觸碰。
他的眼神讓溫念枔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