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之時,蔣紹函立馬回頭,當作沒看到杜雲笙。
他爬到浴桶上,雙手費力撐起身子慢慢坐好。
隻不過是做這點事,蔣紹函已經累到氣喘籲籲。
他做了個深呼吸,就要抬手解開身上臟兮兮的褻衣,似乎察覺到什麼,一轉眼,就看到杜雲笙還站在原地,眼睛也毫不忌諱地落在他身上。
蔣紹函幽暗的雙眸一頓,忍不住嘲諷道:“你是太師府剛嫁過來的四姑娘杜雲笙?怎麼,你一直等著,是想和本王洞房嗎?”
他以為,杜雲笙在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樣後,早就失望不已,如今定會被自己的話擠兌到無所適從,慌亂離開。
誰知,杜雲笙完全不為所動,反而點點頭:“你若還有本事洞房,也不是不可以。”
蔣紹函被她的話狠狠噎住,氣得口不擇言:“本王當然有本事。但你,等下便會受不了,慘叫著自己滾出去的!”
說完,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猛地脫下了上衣。
杜雲笙一眼就看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的新舊傷口。但最顯眼的,卻是背上不能直視的毒瘡。
蔣紹函預想中的慘叫沒有來。
他下意識回頭,杜雲笙竟仍然異常平靜地直視著他。
蔣紹函的手都已經放在了褲子上,此時被杜雲笙盯著,自己倒變得無所適從。
偏偏,杜雲笙這時,還挑眉道:“怎麼不繼續了?”
蔣紹函手都不受控製地抖了抖,他似乎被激怒,一咬牙,當即脫了下來。
露出一雙修長筆直,卻潰爛多處的雙腿。
他似乎沒勇氣再管杜雲笙的反應,連忙舀水衝洗了幾下身體,慌亂地急忙用手爬進了浴桶。
蔣紹函坐在浴桶裡,閉目養神,全當杜雲笙不存在。
房間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隻有門口,時不時傳來下人的擔憂聲。
“怎麼回事?為何一點聲音都沒了?王妃她在裡麵不會對王爺做什麼吧?”
襄苧也擔憂地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卻什麼都沒聽到。
房裡,蔣紹函和杜雲笙像是兩尊石像,一個坐在浴桶裡不動,一個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