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十二歲的她,與其說是不知所措,不如說是毫無概念。

一字一句都是邊月親口述說的,由不得她不信。

故事的核心就一點,邊月當年懷著孩子嫁給了江照。

但當時的她聽了以後,也沒有多大情緒波動,隻問了一句,“爸爸知道嗎?”

邊月抿直了唇線,眼中有悲切和懊惱,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看見她點頭,江之也徹底地鬆了一口氣。爸爸知道,還對她和媽媽這麼好,那她還擔心個屁。

決定搬來申城時,她有些不情願。她不介意搬家,於她而言,爸爸在哪裡,哪裡就是家。隻是她知道,那個叫厲至和的人也在申城。她搜索過一次他的名字,和爸爸一樣,他好像也是生意人,在申城是叫得上號的企業家。

她猜測他的生意應該做得比爸爸的要大,但那和她沒什麼關係。她隻祈禱,他不要來找她,她也不會去找他的。

爸爸察覺到她的變化,開誠布公和她聊了一次。聊他和媽媽的相遇,聊她小時候的事,也聊他們的未來。有了這次談話,父女倆打開芥蒂,放下了這件事。

爸爸一直都知道怎麼愛她,還有媽媽。

——

申城一中不強製住校,為了方便她學習。江照在附近的小區買了套房。申城物價比蘇城高,要買這套房,以前的那套就得賣掉。

爸爸的生意前幾年就轉到了申城,隻是為了她和媽媽一直兩頭跑。有時晚上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出門,睡覺的時間幾乎都在車上。

為了爸爸的生意、外婆的期許、她的學業,都有不得不離開蘇城的理由。

家裡的阿姨隻負責打掃和做飯,不住家,起床這件事就必須江之也自己監督自己。以前媽媽身體好時,她連鬨鐘都不定,現在每天都得定三個鬨鐘。

和很多學生一樣,她還處於那種想睡就能睡,想起起不來的年紀。

第三個鬨鐘響過十分鐘,時間來到六點十分,她趕緊起床洗漱。

“刷牙的時間不能低於兩分鐘,否則就是無效刷牙。”以往媽媽總會在這時反複叮囑她。

鏡前燈光線聚焦,又是冷白的色調,她掀了掀眼皮看向鏡子裡的人,頗有一種鬼片的感覺。

隨即又閉了眼,麻木地刷牙。

早兩年,媽媽就幫她換成了電動牙刷,還買了整整五盒刷頭,名義上是打折,實際是害怕她懶得更換。

畢竟,她確實常常忘記。每次刷頭都被折磨到外圈塌陷,顏色完全發白,才記得轉頭叫媽。

電動牙刷會自己計時,自動停止的時間是兩分鐘。除非中途沒電,她一般情況不會再多按一次開關。

至少兩分鐘的意思就是最多兩分鐘,不偏不倚。

去門口穿鞋時,她看見了爸爸的鞋。又轉頭看了看他的臥室,開心地出了門。

四月的第一天,天亮地更早了。她昨晚撕掉了三月的日曆,決心奔赴下一個季節。

從家走到公交站要十分鐘,足夠她吃完三明治,喝完牛奶。

爸爸上星期問她是否需要住校和請個住家阿姨,她義正辭嚴地拒絕了。確實沒這個必要,在媽媽的訓練下,她早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隻是不可避免還殘留著青少年的依賴思想罷了。

公交車剛好還剩一個後排的位置,江之也坐上去開始翻手機。申城一中是申城最好的高中,對學生帶手機這件事管得不嚴。尤其是(11)班,隻要不在上課時產生聲響,老師一般都不管。

實際上不止是手機,其他也一樣,最嚴格的是對奇裝異服的管控,畢竟那屬於公然挑釁的範疇。聽說上星期,有個女生挑染了幾根頭發,課間操時被一陣狂風吹起,正好打到年紀主任的臉上,被當場訓斥,又在隔周的全校大會上,做了檢討。

這樣的處罰力度對恥辱心本就重的優等生而言足夠殺雞儆猴了。

班級群裡昨晚發布了一條新信息,擬於下周開展班委選舉,有誌之士在周五之前提交報名表。

她關上手機,閉眼補會覺。

她在小學時當過勞動委員,初中時因為同學起哄她和男性副班長的關係,直接把她也票選成了副班長。相比副班長,她覺得自己更適合勞動委員這種指向明確的職位。

但她這次不準備參選,入選須知都沒看完。

“早啊!”包玉凝揮手給她打招呼。

快一個月了,大家已經漸漸忘了位置的事情,除了兩個吵架的同學被老師強行換掉,其餘的全部維持原狀,隻在每個月做前後左右的輪換。

“班委你們選不選的?”坐她前麵的甄茜轉過頭。

江之也抽過包玉凝桌上的心相印紙巾,擦掉她嘴角邊的蔥花。

剛剛早自習時,甄茜一直立著書在吃包子,惹得包玉凝一直在舔嘴唇。包玉凝家教嚴,又有氣喘,她媽一向不讓她瞎吃東西。

包玉凝有鼻炎,一到換季時鼻翼兩側就因為多頻次的揉搓,紅紅的,還有些起皮。其實她的五官生得好看,身體因為吃過激素藥的原因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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