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川猛然睜眼,胸口中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心念一動,摸了摸胸口,沈寧川確定自己活著。
看了眼牆上的鐘表,2012年3月17日,星期六,淩晨兩點半。起身,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星月微光,錯落有致的房屋,夜燈,綠植,透著靜寂,祥和。
2012年,十六歲,高三,時間久遠,沈寧川捏了捏眉心,第一次感覺話少也不錯。
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同以往有區彆。胸口的疼痛感慢慢消失,沈寧川開始回憶,沈家雖不是什麼豪門巨富,卻也不是孟家能夠撼動的,孟家在津門,靠著一家汽車零部件加工廠過活而已。
孟家的背後是誰呢?想到孟祥晨,沈寧川一陣惡心,牽過的手,吻過的唇,恨不能都砍掉。
轉身去衛生間反複搓洗,刷牙,漱口。抬頭愣住,這頭黃毛,可真是…沈寧川自嘲地搖了搖頭。
初春的雨,輕柔地滋潤著院兒裡的綠,片片生機。茶房裡,沈寧淵乾淨利落地洗茶,煮茶。
叫王叔:
“王叔,要過午了,小川待會兒醒來餓的狠了,胃會不舒服,去讓廚房熬點粥,先讓他喝碗粥再吃飯。”王管家應聲,關上門的瞬間卻是替大少爺不值,老沈總去世半年,外麵的事情風譎雲詭,應接不暇,二少爺最近半年的表現,實在令人失望:逃課,泡吧,嗑藥,出櫃。
唉,十五六歲的孩子,怎就突然這樣了呢。沈寧川來到餐廳時,見王管家發呆,從身後拍了一下他,
“王叔,想什麼呢?”
“哎,二少爺,我年紀大了,您這一下,能給我拍出病來。”王管家是沈家的老人了,看著兩個孩子長大的,算是沈寧川較親近的人了,
“大少爺特地讓廚房熬的粥,先給您盛一碗。”不等沈寧川說話,王管家就趕緊溜了,生怕沈寧川說不喝。
沈寧川摸了摸鼻子,回想起這半年的光景,頓時不奇怪王管家的反應了。
老老實實喝完粥,又吃了點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沈寧川問
“沈寧淵呢?”王管家正驚訝,二少爺沒有把粥摔地上,聽到詢問,回
“:大少爺出去了,走之前說晚上不回來吃。”沈寧川皺了皺眉,起身去樓上換衣服。
打開衣櫃,呃,十六歲的中二衣品,沈寧川翻來翻去,找了身運動服穿。
拿上手機,下樓交代王管家,把他衣帽間的衣服,鞋子全部扔掉。送些中規中矩的,適合他這個年齡的過來,校服也送幾套。
王管家麵露喜色,保證馬上去辦。沈寧川到門口想起來,這邊這麼不好打車,他十六歲是走路上學?
又想到桌上的車鑰匙,沈寧川胸口又疼了,被自己嚇的,十六歲的自己,真是無知無畏。
沈寧淵沒有打死他,算他命大。走了一公裡,沈寧川打車,先到理發店,把頭發染黑,再剪短,清清爽爽。
又到商場買了雙運動鞋,把腳上的坡跟鞋扔掉,這下看著就很順眼了。
看了眼手機,群消息已經300多條,沈寧川滑開,挑了幾個回複。張炎幾個約他晚上去泡吧,沈寧川拒絕了。
沈寧川從小性子冷,張炎應該是他從小到大唯二的好朋友,然而,孟祥晨就是張炎介紹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