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淵舉起手裡的袋子,裡麵裝著四個保溫盒,他將盒子一個個拿出來,放到時敘的辦公桌上麵。他又把蓋子打開,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是兩盒菜和兩盒飯,飯菜都還是熱騰騰的,紅紅綠綠的一大盒子,讓人覺得胃口大開。
時敘坐在靠椅上,看著景淵的動作,並不作聲。
“您嘗嘗看吧。”景淵將兩個盒子推到時敘的麵前,他的眼睛很亮,裡頭都是期待的光芒。
時敘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吃進嘴裡。那片肉軟嫩多汁,味道不鹹不淡,多一分或少一分,隻怕都不如現在。時敘從中嘗出了一絲甜味,以及輕微的辣味,便知道景淵是特地按照他怕辣喜甜的飲食習慣來做的菜。
“怎麼樣?”景淵緊張地問。時敘的態度一直淡淡的,讓他懷疑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合時敘的心意。
時敘擠出一點笑容,說:“挺好吃的。”
景淵能斷定時敘現在心情不好。可是,從他倆見麵開始,時敘就是興致不高的樣子,景淵覺得這應該不是他的錯。
時敘低頭默默吃飯,景淵也不說話了,他開始對付自己的這份午餐。
大概過了一刻鐘,時敘吃飽了,他擦擦嘴,放下筷子。時敘不懂,景淵怎麼能夠如此自然,在對他使用了強製婚配權之後,景淵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景淵也吃完了飯,他把打包盒和筷子全部收拾好,裝進袋子裡。他看了看一直盯著辦公桌桌麵的時敘,他還記得上次時敘情緒不好是因為眼睛的傷,是以擔心地問:“您還好嗎?”
“你沒有話想跟我說嗎?”時敘已經忍無可忍。
景淵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地問:“您是指?”
時敘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跟人繞圈子,此刻更是缺少耐性,他直白地說:“我收到了一封《強製婚配書》。”
景淵愣在原地,他反應了兩秒鐘,才大驚失色,他根本沒有想到《強製婚配書》的下達時間會這麼快。景淵慌了神,他兩大步跨到時敘麵前,雙腿一彎,雙膝幾乎是砸在了地麵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我很抱歉,”景淵的唇張開合上幾次,他仿佛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隻是不斷地重複著,“我很抱歉,我本來想和您說的……”
“那你不如現在和我說。”時敘的聲音很是冷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景淵抬起頭仰視時敘,然後又低下頭,他深吸一口氣,無比簡略地說:“我使用了強製婚配權,獲得批準之後,民政局向您發出了通知。就是這樣。”
“你隻想說這些嗎?”時敘站起來,看著俯跪在地的景淵更覺心煩意亂。
時敘來回踱步,之後再次停在景淵麵前。時敘用軍靴鞋麵托住景淵的下巴,緩慢而堅定地將景淵低垂的臉給抬了起來,他看著景淵的雙眼,吐字清晰:“我不可能娶一個敢對我下命令的雌君。”
“那我就做您的雌侍,”景淵聞言居然笑了出來,“我不在乎這些。”
時敘還從來沒見過願意做雌侍的少將,他沉默半晌,才說:“所以,你一知曉自己將升任少將,就立刻想到要申請強製婚配?”
景淵卻否認道:“不。事實上,我是在五天前發的申請。”
“我查過了申請周期和申請流程,”時敘以為景淵在騙他,“我看到的時間是,半個月左右。”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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