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自己被牽連之後,她甚至到處和彆人解釋這件事。
說得最多的就是——“他是抑鬱症,是精神病,和我沒關係!”
而今天意外見到他之後,那種害怕變成了不甘。
他好像變了,變得成熟,也變得對自己沒感覺了。
這讓一直沒有答應旁邊男生求愛的謝茗,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之外,終於有了些內疚。
可想到旁邊男生的叔叔,就是自己藝考的麵試官後,那點內疚終究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
毫無緣由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車子抵達臨城音樂學院的時候,蘇言已經調整了過來。
久病成醫,不知道是不是那首歌的緣故,這次似乎要好多了。
到達臨城音樂學院後,在帶隊老師的引導下,蘇言和眾人帶著自己的樂器和服裝,走到了一處造型頗為古典精致的媒體樓內。
等了一小段時間,他們便在考務人員引導下,來到簽到處,進行準考證以及人臉的驗證。
就這樣,包括蘇言學校在內的一百多人,聚集在了一個禮堂臨時改成的候考室。
每個學校的校考流程和項目都不一樣,像是臨城音樂學院,沒有區分初試和複試。
隨後,便是考務人員開始叫號,被叫到號的人去對應考場進行候考。
第一個考核的內容是視唱練耳。
主要考察考生的音準感、節奏感和音樂記憶力。考試形式通常為現場視唱和聽音模唱,考生需要根據樂譜準確地唱出旋律和節奏,並能準確地模唱出指定的旋律。
這個對於蘇言來說,確實有些難度。
因為他的音準著實一般。
第二個項目則是樂器演奏。
蘇言報考的是音樂表演的專業。
樂器演奏雖然是副項,但依舊要求表演。
選了一首鋼琴曲,奈何這方麵下得功夫還是太少了,就連蘇言都覺得演奏得太拉誇。
麵試的考官,臉色平靜,蘇言也未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終於熬到了中午,來到了校考的最後一個項目。
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項目。
聲樂演唱,以及音樂知識和素質麵試!
待考官叫出蘇言名字和號碼後,蘇言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了房間。
房間與其說是個考場,不如說是個小劇場更合適。
最中央放置著一架鋼琴,一位應該是伴奏員的中年男子坐在鋼琴附近。
而台下,則坐著四名評委,也就是臨城音樂學校的麵試官。
一位禿頂帶著眼鏡的老者。
一位笑容和煦的短發中年女子。
一位不苟言笑雙手抱胸的中年人。
還有一位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年輕女人。
一邊打量著四位評委,蘇言一邊走上了舞台。
老者扶了下眼鏡,“先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吧。”
隨後,他微微彎腰,“四位老師好,我叫蘇言,報考的是貴校的音樂學專業。
希望能成為一名專業的歌手。”
說罷,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沒了?”老者有些驚訝。
“嗯,沒了。”蘇言老老實實回答道。
老者身體微微前探,瞥了眼桌上的考生資料。
隨後盯著蘇言,麵無表情,“雖然我們學校對於學生心理疾病方麵沒有明確的禁止入學要求。
但體檢報告中顯示你有中度抑鬱症,你覺得我們學校會收你這樣的學生麼?”
蘇言一愣,大腦大片空白。
而對麵那個禿頂的老者,眼睛卻眯了起來,望著愣住的考生,似笑非笑。
至於其他三位考官,隻是低著頭,似乎對這個考生失去了興致。
可很快。
這個考生卻露出一個釋然的笑。
語不驚人死不休,“是的,我的確有抑鬱症,甚至在幾天前……還嘗試過自殺。”
話音剛落。
台下四個老師,齊刷刷地抬著頭,望向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