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是那種離彆,在蘇言看來,都是永彆。
所以他才會怒懟齊洛川。
才會說既相逢,何匆匆……
才會說,自此一彆,往後餘生,後會無期——這樣的彆離,才最讓人痛心。
蘇言深深的吸了口氣
,夜風帶著河邊特有的味道,湧入蘇言的鼻腔。
月光如細紗輕覆,靜謐而溫柔地灑落在微波粼粼的水麵上。
四周是點點燈光與遠處城市的朦朧輪廓。
夜,格外的安靜,靜的能聽到風吹動樹枝的沙沙聲,以及蘇言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站在話筒架旁的蘇言微微轉身,對不遠處一位老樂師微微點頭。
沒有如其他嘉賓歌唱時的宏大樂隊,隻有不遠處一個蒼老樂師,用枯槁樹枝一般的蒼老手指輕輕敲打在琴鍵上。
於是……如同流行劃過天空,夜的寂靜就此被打破。
琴聲宛如夜的低語,溫柔而又略帶哀愁。
一個音符響起後,又是另外的音符,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一顆顆點亮,又漸漸連成一段沒有任何人聽過的陌生旋律。
可偏偏,這段看似簡單的旋律,卻像是被賦予了某種魔力,帶著無法消散的淡淡哀傷,在夜空中緩緩散開。
站在空地中間的白衣少年,緩緩閉上雙眼,如同一名虔誠的信徒,低下頭,兩隻手捧起話筒架上的話筒。
在這一刻,蘇言剛剛還有些醉意的腦子,突然變得如旁邊湖水般澄澈清醒。
也就是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是蘇言,而非那個少年蘇言。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