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那個姑娘是夫君帶回來的,還是夫君讓人帶回來的,來者都是客,她理所當然得要去見上一麵。
本來應該是由客人來拜見主人的,她卻不在意那麼多,也當在房裡悶了許久後出去透下氣。
也想要,早一點兒見到他。
夏日炎熱,滿池荷塘倒是開得綠蘿青裳隨風舞,芙蓉笑臉競相迎。
穿過半疏半茂的藤花長廊的許知微來到客房外,遠遠地看見夫君身旁的長隨宋眠正守在外邊,連帶著她心口一緊。
要知道宋眠平日裡鮮少離身伺候,也不知道那人有多重要,值得夫君如此看重。
宋眠瞧見她,忙走過來,恭敬地喊了聲夫人,又說,“林姑娘舟車勞頓許久,現如今已睡下了,待她醒來後我在讓她前去拜見夫人。”
壓下心底密密麻麻澀意的許知微捏了捏掌心,又狀若無意地問起,“那位林姑娘是?”
“林姑娘在忻州時救過爺一回,爺得知林姑娘此番是為進京尋親,憐她一個姑娘家無依無靠便帶上了她,也為償還救命之恩。”
原是這樣,來時許知微那顆高高掛起的心終是放了回去,又在聽見他受傷時呼吸一窒,語氣也變得急迫,“夫君他傷得可重。”
他既受了傷,為何不在信中言明一二。
宋眠瞅她,小心地回:“大人沒說,應該是怕夫人擔心。”
“不過大人傷得並不重,也都是些皮外傷。”
回到落梅院後的許知微也沒了繼續對賬的心,特彆是一想到宋眠說他今晚上會回來吃飯,便坐不住的來到小廚房準備幾道他愛吃的菜。
隻是剛折好青菜,又將手停了下來。
懊惱的忘了他回來後,定是要去正廳吃的,成婚三年,自己和他單獨用餐的次數更是少得一個巴掌能數清楚。
給她體麵是真的,不愛她也是真的。
推門進來的明月見她還站著發呆,急得把人推進房裡,“我的好夫人呀,你明知道姑爺今天帶了一個姑娘回來,你怎麼不打扮打扮,好壓下那個姑娘的氣焰。”
“你要知道按照話本裡的劇情,一般男人外出後帶回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十之八九就是破壞感情的狐狸精,要麼就是養在外麵的娘子。”
被人摁著坐在梳妝台前的許知微抬眸凝望著銅鏡裡的人。
銅鏡裡的美人臉色略顯蒼白,唇色卻像抿了胭脂般的豔麗,一頭烏黑長發迤邐落下,襯得那張臉兒越發小而白。
許知微撫摸上自己的臉,淺淺一笑,“我在打扮不也這樣嗎,你也說了那位姑娘隻是夫君帶回來的朋友,若日後夫君每帶回來一個姑娘,我都要如臨大敵嗎。”
她能說出這番話,自然是因為她信池宴,信他的人品,也信他的說到做到。
明月卻是否認,“誰說的,夫人平日裡不打扮都漂亮,要是打扮一下肯定能讓姑爺驚豔得移不開眼。”
更恨鐵不成鋼,“這可是姑爺第一次帶姑娘回來,夫人你可得要長點心了。”
雖說姑爺和夫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