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瀝瀝的落下,給炎熱的夏日裡添了一絲沉悶。
今日的正院裡除了一大早到來的負責各大鋪子莊家的掌櫃外,連二房,三房也過來看熱鬨,這是許知微嫁入池家後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一旦乾得好,日後怕是會直接從婆婆手裡接掌管家中饋。
她們身為妯娌,當然是希望自己能連湯帶肉的端,才不要等著彆人施舍肉沫星子蘸饅頭。
池夫人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上一口後放下,眼皮輕掀帶著輕諷,“老大媳婦,開始吧。”
一時之間,成為所有目光焦點之中的許知微抿了抿唇,卻沒有馬上把賬冊交上來。
池夫人見她遲遲沒把整理好的賬冊交起來,麵露不虞,“老大媳婦,你這是怎麼怎麼回事,該不會那麼多天你還沒把賬算好吧。”
王嫣然抽出帕子捂唇輕笑,上挑的眼梢裡是遮不住的鄙夷,“大嫂你要是算術不好,你就應該直接同弟媳說一聲,弟媳雖說彆的才能平平,但在家中也同母親學著管過幾年家,要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各大掌櫃都到了,結果拿不出賬冊來。”
江令舒柔柔弱弱地看她一眼,上揚的唇角暗含得意,“大嫂,我知道你想要在母親麵前表現得好一些,可人還是得要明白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活。”
她夫君雖是庶出導致她在婆婆麵前不得臉,好在還有那麼個出身不顯,為人又蠢笨的嫂子做對比。
聞言,池夫人的臉色驀時黑了,手重重拍在桌上,“許氏,你要是連那麼簡單的賬都算不明白,我之前問你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拒絕!現在各大鋪子的掌櫃都在這裡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哎呀,母親你就彆氣啦,我想嫂子也是想要在你麵前表現才會這樣的。”王嫣然起身扶著池夫人坐下,“大嫂,今日的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你要是不會算賬直說就好,逞什麼強啊。”
“誰說我沒有把賬冊算好的。”唇瓣緊抿許知微來到池夫人麵前,將自己整理好的賬冊遞過去,隨後低下頭,說,“我是算好了,但是這賬不對。”
聽到她賬算好的江令舒臉色閃過片刻僵硬,又在她說賬不對的時候睨了王嫣然一眼。
果不其然,王嫣然下一秒就陰陽怪氣起來,“哪裡不對,這賬往年都是對得上的,為什麼今年到你手中就對不上了,彆是某些人自個兒賊喊捉賊吧,要知道像這種賊喊捉賊的戲碼我可是瞧得多了。”
並不像王嫣然那樣指桑罵槐的池夫人接過賬冊後翻了幾眼,麵色凝重地問,“少了多少。”
許知微深吸一口氣後,說出了那個足矣讓他們都震驚的數字,“一千兩,賬麵上總共少了一千兩。”
一千兩對於池家來說不多,但也不算個小數目。
對方要是偷拿,肯定不會一次性拿那麼多,隻能是在一些不起眼的采買中克扣。
可少了整整一千兩都沒有被發現,豈不是在說有人監守自盜。
合上賬冊的池夫人目光猶如利劍掃向許知微,“你可有證據。”
“有。”許知微說完把連夜整理好的另一本冊子遞上去,“賬麵上少的銀子大頭主要是在廚房和采買上,母親可以過目。”
王嫣然撇了撇嘴,“母親,我猜肯定是她偷拿的,要不然為什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