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輝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砰砰跳,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彆的什麼。
酒保吹了聲口哨:“好大膽的omega,發情期竟然還敢進酒吧。”
Omega?這個男人是omega?月影輝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股微涼的氣息不是來自外麵的冷風,而是這個銀發男人的信息素。
風雪一樣凜冽的信息素,完全不像是omega,但卻因為發情期而染上了曖昧的氣息。
酒吧裡當然是不缺alpha的,這樣一個發情期的omega出現在這裡,含義不言而喻,omega還在掃視酒吧的環境,一個看起來半醉的男性alpha已經走上前去,調笑著說:“喲,美人兒,來找男人了?要不要我……啊!”
男人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銀發的omega握住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反剪過去,然後像拎起一袋垃圾一樣把這看起來有快兩百斤的alpha拎起來扔到一邊。
他甚至沒說一句話。
輕易地解決了一個alpha之後銀發男人繼續掃視酒吧,他凶悍的舉動明顯嚇到了酒吧裡的人們,也把因為發情期omega的出現而帶來的曖昧氣息衝了個乾淨,月影輝聽到酒保明顯地抽了一口涼氣,而他自己的注意力卻全在omega修長蒼白的手指上。
月影輝不得不承認……他在心動。
和他那些幻想著溫婉賢惠的小妻子的同性們不同,從青春期,剛剛分化的時候起月影輝就向往這樣的omega,強大,鋒利,高傲,宛如天邊孤月,一直到現在他做夢的時候夢到的依然是這樣的人。
而眼前的這個人就像是他夢想的具象化,甚至在他的夢裡都沒有出現過這樣完美的存在,就連信息素都是這樣的合適,他把人扔到一邊的動作簡直是在往月影輝心上砸。
偏偏是現在,在他被現實毒打了十多年的現在,年少時的夢突然以一種毫不綺麗的姿態闖到他眼前。
假如……月影輝想,假如十年前遇見他,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可他已經不是那個敢於幻想摘月的少年,他甚至不敢試著去攫取一毫月光,和所有避開銀發男人目光的膽怯的alpha一樣,他已經喪失了做夢的勇氣。
這個時候,慢條斯理地掃視著酒吧裡所有人的銀發男人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月影輝感覺自己仿佛被X光從上至下地掃視了一遍,這讓他渾身僵硬,然後omega向著他的方向走來,他的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聲,仿佛那點血肉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似的。
靠近了之後那股清冷的氣息更濃鬱了,月影輝看到了男人掩藏在禮帽之下的眼睛,他有一雙冰冷的綠色眼眸,嵌在那張白到近乎蒼白的臉上為之增添了更多素淡的涼氣,他看向月影輝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更像是在打量什麼工具。
他有點像傳說中的雪女,月影輝想,也許我已經在山上了並且遇到了暴風雪,眼前的一切都是雪女為我捏造的幻覺。
這時候男人開口了。
“你,”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就是不太像刻板印象裡的omega,“要去開房嗎?”
“啊?”月影輝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被搭訕,“我?”
omega不耐煩地皺起眉:“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去找彆人。”
月影輝不是沒有被搭訕過,雖然他窮困潦倒又不解風情,但起碼還有張好看的臉,能夠引起一些人的興趣。可是那最多就是在甜品店之類的地方,被女學生羞澀地喊住,交換一個聯係方式什麼的——他通常不會答應,雖然女孩子們總是很可愛的,但並不是他的類型——而不是在酒吧裡,麵對一個□□大佬式的omega,被喊出去開房。
更正,麵對一個完全是他夢中情人的□□大佬式的omega,被喊出去開房。
“沒有問題!”月影輝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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