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不可置否:“快走吧。”
他背後背著的吉他包裡麵裝著的是好久沒有碰過的重狙。
黃昏自己則是提著貝斯的提包,麵上是和氣的笑臉:“好的。”
他們穿得像是玩嬉皮士的年輕人。
波本移開目光。
上次見到這身行頭還是在好幾年之前了,想想真是讓人不愉快。
任務進行得很順利。
一木倉狙掉對方的首領之後,剩下的人似乎早就意識到會出現的局麵,助理提著包匆匆逃入車內。
波本一木倉狙在汽車的前輪,強行讓車子停下。
黃昏易容完成,他從包內拿出手木倉塞進口袋,飛快地將自己套著的花花綠綠的襯衫扯掉,露出下麵的黑色襯衫,他扣上墨鏡飛奔下樓,在樓梯口平複呼吸,表情嚴肅地對著倉皇無措的助理說:“我是先生派來的人,您可以放心,這是憑證。”
他手腕一晃,露出一塊形狀特彆的表。
的確是首領經常戴著的腕表,所有的機密文件都存在這塊表內。況且麵前的人他也不是沒見過,這是首領家裡的老管家,頗得他的器重。
助理一愣,手裡的提箱已經被黃昏輕易取走。
身邊的人見他沒有動作,也不敢出手。
“我會安全將它送到夫人手中的。”黃昏點頭致意。
拐過街角,他將箱子撬開,把裡麵的文件用藏在木倉口的替換。
他重新上樓,將箱子放在波本麵前。
“做的不錯。”波本笑道。
兩人的配合堪稱默契,甚至有種詭異的熟悉感。黃昏甩掉心裡的微妙情緒,繼續扯出“組織新人”的麵孔,沉默寡言地跟在波本身後。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這麼多的情報,新人果然不簡單。】
【這就是組織的底氣嗎……無論是執行力還是瞄準的精準度都遠超常人,不可掉以輕心。】
心懷鬼胎的兩人沉默地走下樓。
波本有心想要試探一下,在樓道中,他突然出手,拳風猛然衝向黃昏的麵門!
然而黃昏早有預料,頭偏向一側,躲過他的攻擊,勾起右手,狠狠朝著波本的腹部砸去。
冰冷的木倉口對準他的額頭,黃昏並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憎惡。
“玩笑有點過頭了。”他故意以一個輕鬆的口吻提起。
波本:“是我的錯。”
他放下手中的木倉。
兩個人都刻意留了手,收回武器和拳頭後不再言語,重新回到緘默。
他們是黑衣組織的成員,但各自有自己的秘密。
在和組織的線人接頭前,波本率先提出:“我來吧。”
手提箱到了他的手上。
吉他包被推在一邊,和手提箱靠在一起。
氣氛有些尷尬,好在他們都不算是健談的人,就算聊得來,也不該在這種地方閒聊。
黃昏悄悄打量麵前的男人。
組織成員波本,二十九歲,槍術和體術都很優秀……
他一愣,突然注意到他的襯衫袖口處有一道奇怪的劃痕。
像是狗,又像是貓,幼稚的筆觸給他帶來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肯定能夠想得起來的——
他忍不住發問:“這個塗鴉……”
波本一愣,下意識將袖口卷了幾卷,敷衍道:“是不小心畫上去的吧。”
“家裡的小孩子?”
波本裝作若無其事:“不是,是工作地方的小孩。大概是覺得有意思吧。”
【糟糕,急匆匆拿了條合適的衣服出門,沒想到阿尼亞在上麵畫畫了!】
他警惕地看著他:“不要妄圖打擾到我現在的人物。”
波本警告道。
“哦。”黃昏心不在焉地回應。
箱子被波本放在了身後。
走之前,波本先將吉他箱背上,再將手提箱重新拎在手上。
他們將箱子塞入火車站最後一排倒數第二個座位之下。
黃昏的眼神從手提箱的把手上一閃而過。
箱子不一樣了,把手本來的的花紋是3.2厘米,現在變成了3.1厘米。
同時,波本的眼神也和他的撞上。
文件不一樣了,這份文件是公安的同事準備好特意調換進他們任務目標的手中的。
兩人相顧無言,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樣的震驚。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離譜的想法齊齊出現在他們的腦海。
好家夥,你也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