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就站在了車窗旁,麵無表情地看著啵啵翁的賣力表演。
安格:盯——
另一邊,走得稍遠了些的塔斯納看了一眼那邊的四人。
除了賣力表演的R醫生外,那個鐘樓幫的首領也站在基地外看戲的樣子,久久不離去。
塔斯納歎了口氣,隨後望向懷裡的妹妹,柔聲問道:“怎麼了,福娜?是有什麼事要和哥哥說嗎?”
他撥開垂在小姑娘臉頰側邊的白金色發絲。塔福娜瘦瘦小小的,臉上沒有什麼肉,隻是精致的麵貌讓她看上去比一般的潑剌區孩童要可愛些。
“哥哥,”小姑娘小聲地喊了一聲,隨後從懷裡摸出一塊黑乎乎的圓塊來,想要塞給塔斯納,“這個,給你吃。”
“這是……”
“那個漂亮姐姐給我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衝他一笑,“漂亮姐姐之前還給我了一塊,我吃了以後,一下就不痛了!”
她把那塊東西塞進塔斯納的手中,乖巧道:“哥哥也吃,吃了以後就不痛了!”
小姑娘說著,蹭了蹭鬣狗的臉頰,輕聲嘟囔著:“不要難過了哥哥……”
“……”
塔斯納怔愣地
看著自己手中那黑乎乎的東西。
用紙包裹嚴實的圓塊散發著甜味兒,隻是稍稍帶了點苦澀。
他嗅得出來,自己手上的這塊東西和金發女人喂給福娜的藥一模一樣。
“是……”塔斯納聽見自己聲音乾澀得可怕,“那個金頭發的姐姐給你的嗎?”
塔福娜看了一眼那邊,隨後轉過頭肯定地“嗯”了一聲。
這樣嗎……
把這樣珍貴的藥交給已經痊愈的福娜……
是為什麼?
塔斯納忽然想起了前不久他偶然聽見的聲音。
‘——我要去深汙染區。’金發女人的聲音平靜又堅定。
男人暗沉的異色雙瞳輕顫。
他明白了。
“……福娜。”塔斯納看著妹妹似乎已然痊愈的小臉,他輕聲道,“哥哥等會兒要和那個姐姐去一個地方,不能帶著你。”
他的視線放在了手心上那珍貴的藥,隨後又抬頭看向不遠處渾身穿戴嚴實的鐘樓幫首領——那個同樣身患黑石症晚期的艾德羅。
塔斯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一直不離開了。
不是為了看戲,而是為了更重要的——
“藥”。
當艾德羅和那個前任獵犬對上視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機會要來了。
他不動聲色地從這場鬨劇中脫身,緊接著走向那邊。
“哥哥?”
剛走近時,艾德羅聽見了那個小姑娘有些困惑的聲音。
和他一樣,這位名叫“塔福娜”的女孩也是一位黑石症晚期患者,但現在她卻已然痊愈。
不久前,艾德羅收到了坎桑尼爾的手下在大肆搜捕潑剌區醫生的消息時,就明白了那個混蛋想要乾什麼。
無法阻止夜市的勢力對潑剌區的迫害,艾德羅隻能憋著一口氣迂回作戰。
被他埋在坎桑尼爾裡的探子送來消息,說這次被劫走的人員中,除了那些潑剌區的醫生外還有一位身患重病的女孩。
在艾德羅的指示下,探子將女孩不動聲色地帶離了關押醫生們房間,但對於黑石症,艾德羅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他也是被這種病症困擾的患者。
如果不是因為他體質特殊,或許坎桑尼爾的詭計
就真的要成功了。
“你好,塔斯納。”他回過神後,率先向那位勇猛無畏的前任獵犬伸出了手,“這次多謝你們的幫助,不然我們沒辦法這樣順利從夜市離開。”
塔斯納:“全是伽不佘大人的意願。”
他可沒有救助另一群無關人員的善心。
艾德羅微笑著沒有接話。
他當然知道這場作戰最大的意外也是最大助力的人是那位金發貴族。
這樣說也隻是為了兩人接下來的談話做鋪墊罷了。
果然,塔斯納終於開口道:
“你現在,已經是黑石症晚期對吧?”
“……沒錯。”
塔斯納抬起頭,那雙異色瞳孔眸光銳利地刺向這位年輕有為的首領。
“如果我說我手上有能解決黑石症的藥,”他說,“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來交換?”
艾德羅同樣語氣堅定:“除了我還有鐘樓幫人的命,什麼都可以。”
“……”
塔斯納閉上了眼睛,隨後睜開:“不用。”
他說:“我要前往一個地方,但是我的妹妹福娜沒辦法和我一起去。”
“藥,我可以給你。”男人說著,伸出了一直握住的右手,裡麵一顆小小的,黑乎乎的藥塊靜靜躺在上麵,“條件是鐘樓幫要好好照顧福娜。”
隻是這樣?
艾德羅疑問地看著他。
塔斯納點頭。
隻是這樣。
“好。”少年首領爽快地點頭,隨後拿走了那顆形狀奇怪,但很有用的藥。
他毫不猶豫地撕開,緊接著當著塔斯納的麵服下。
讓人意想不到的甜膩在口腔中瞬間彌漫開,隻有最後一點苦澀殘留在舌麵。這味道不像是藥,更像是某種……糖果?
艾德羅訝異地瞪大了那雙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