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上任一個月就被人逮住機會,扔了黑石炸彈連夜送走。
他觀察過坎桑尼爾的作風,是個梟雄。雖然會使手段,但不陰險殘忍。這也是他冒險賄賂哨兵來驅趕潑剌區人的原因——反正不殺人,隻是趕人短時間離開,等到下個月競選完成後就隨便他們回不回來。這群低賤的潑剌區人應該也不會怪到他頭上。
畢竟自己還很好心地將這位珍貴的醫生完整送回,要是其他人來……恐怕現在就隻剩下碎片了。
於是哨兵踹開了大門,將槍口對準了診所裡的人,冷聲道:“都不許動!”
診所裡有不少人,但大部分都是一些麵黃肌瘦的孩子。被突如其來的哨兵用槍指著的時候,孩子們的眼睛裡滿是驚恐。
一道身影“唰”一下擋在了孩子們麵前。
哨兵凝神一看,是一位手持彎刀穿著潑剌區特色棕黃紗衣的女人。
她的下半張臉被遮住,隻露出墨綠色充滿殺氣的眼睛。手持的彎刀直指哨兵,另一隻手護著身後顫抖的孩童。
於是哨兵將槍口指著她的腦袋,掰下槍栓:“彆、動。”
“大人,大人!”
另一邊傳來呼喊聲,哨兵的同伴也擠進了這狹窄的小房子,看向說話的人。
一個穿著灰撲撲長風衣的男人高舉著雙手,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語氣卑微:“彆動手,我們就隻是一些普通人!”
“你是醫生?”
灰撲撲的男人點頭:“對對對,我就是醫生。您有什麼毛病嗎?”
哨兵:“……嗯?”
“不對不對,”男人慌忙搖頭,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您來我這兒是看病嗎?”
哨兵:……
這話聽上去也沒好到哪裡去。
“你、還有你,”他的槍口從女人那邊移到醫生這兒,“帶著這群小崽子滾遠點,最近禁止到邊緣地這邊來。”
醫生:“可按照區域劃分,我們現在就在淺汙染區啊……”
“那就再滾遠點。”哨兵不耐煩地道,“還用我教你們嗎?往裡麵走,你們不是有個大鐘樓嗎?往鐘樓那邊再遠點去!”
“好好好,”醫生點頭,護住一個孩子的腦袋,好脾氣道,“我們今天下午就離開。”
“什麼下午?我說的現在!”
“……”
診所內一片安靜。
“可是,”醫生的語氣遲疑,“現在那邊還響著炸彈聲,況且我這診所裡還有不少病重的患者無法立刻轉移……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在今天離開!”
“啪”的一下,子彈射在他的腳邊。
哨兵:“我說了,你們現在就要離開。”
“至於炸彈?你們潑剌區人不是很會躲嗎?天也快亮了,隻是炸彈而已不會躲不開吧?”
“還有這群病人,都成這副德行了還有必要救嗎?收拾收拾就扔下跑路吧,潑剌區人還有什麼道德?你在給我說笑話嗎?”
“要麼現在就帶人離開,”槍口再度對準那個醫生,“要麼,我打斷你一條腿,再把其他人扔到戰火範圍裡。”
醫生:……
他咬著牙,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您說的是,我們這就離開——塔斯納!”
什麼?
原本低聲下氣的醫生忽然發出一聲大喊,為首的哨兵還沒來得及反應,他視野範圍內的那個彎刀女人就忽然從自己眼前消失。
“砰!”
慌忙之中,哨兵下意識地開了槍,但子彈並沒有射出,傳過來的聲響也隻是那把彎刀斬斷他手臂時,骨頭發出的慘叫。
他的胸口被狠狠踹了一腳,躲閃不及的哨兵倒在了地上,隻覺得心口疼痛難忍,血腥味從齒縫間湧出。
現在發出慘叫的人變成了他。
倒下的視野範圍裡,他看見門口躺倒的一大群同伴。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同樣穿著棕黃色服飾的男人站在了門口,他手中的小刀還滴著黏稠的鮮血。
那雙異色的瞳孔死死地看著他,就像即將索命的惡狼。
R醫生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拍拍懷裡孩子的腦袋:“沒事了沒事了……”
“這群人到底什麼來頭?”安格用手臂的布料擦乾淨彎刀上的血,緊蹙的眉頭和濺上血的側臉讓她看上去十分危險,“坎桑尼爾的人?”
繞後清理了這群小隊人的塔斯納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