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無上至尊大人。”
索留香撫心恭敬跪拜。房間裡, 納薩裡克地下大墳墓的守護者除了守護者總管雅兒貝德, 和固守在第四層無法移動的高康大,以及寶物庫的最高守護者潘多拉·亞克特基本全部來齊了。
因為不是最高級彆的警告,索留香還以為最多會是由雅兒貝德前來問詢。但是亞連大人卻親自出現在了這裡,可見無上至尊對他們的重視。
這讓納薩裡克地下大墳墓的眾人都感到無比的榮幸。
“起來吧。塞巴斯回來之後,通知他來這裡。”
“屬下遵命。”
亞連抬手示意兩人退下。
索留香和科塞特斯一起走到了外麵。再過不久,塞巴斯就該回來了。
她看起來年紀很小,十六、七歲的模樣。金發碧眼,蔚藍的顏色像水晶一樣清澈沒有陰霾, 雖然恐懼卻依然充滿了希望。
亞連的目光落到了房間裡唯一一個人類少女的身上——是因為被救贖了嗎?
“你的名字是琪蕾雅嗎?”
琪蕾雅呆呆的看著眼前站在茶幾上跟她視線齊平的小女孩。她真漂亮, 琪蕾雅幾乎無法用語言去形容這個小女孩的美麗, 這份美麗幾乎彙集了人類對於純真美好的所有想象。
“無禮之徒,區區人類竟然敢這樣直視無上至尊!”
“……!是、是!非常抱歉!”
迪米烏哥斯的嗬斥立刻令琪蕾雅回了神,卑微的低下頭,緊閉雙眼。
她不能再給塞巴斯先生添麻煩了, 這位大小姐一定就是塞巴斯先生的主人吧。
琪蕾雅之前聽到了索留香對亞連的敬稱, 而塞巴斯和索留香表麵雖然是以主仆相稱但本質上卻不是, 現在看來, 這個比精靈還要美麗的小女孩才是塞巴斯先生真正的主人吧。
是因為塞巴斯先生擅自救下了她惹來麻煩, 所以他的主人生氣了嗎?
亞連並沒有阻止迪米烏哥斯的行為,納薩裡克需要適當威嚴。
“麵對恐懼,依舊能站立在這裡, 我欣賞你的勇氣, 我允許你抬起頭。”
麵對這麼多非人類的異形, 和刻意營造出的壓力,以一個十六歲的人類少女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是……是。”
琪蕾雅抬頭的一瞬間,亞連伸出食指輕輕點在了她的額頭。人類在高度緊張的時候大腦會一片空白,神經緊繃。在這樣的情況下,記憶魔法的入侵很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對人腦造成一定的損傷。
但是亞連小女孩無害的外表顯然讓琪蕾雅不自覺的放鬆了,就在那一瞬間——記憶魔法入侵。
地牢般的暗.娼館,美麗的少女像物品一般被提供給那些特殊癖好者泄.欲。牙齒被狠心敲落,雨點一樣落在身上的拳頭,充滿病痛的身體,被像垃圾一樣丟棄,絕望的抓住了最後的稻草。
她對他說,救救我。
亞連收回手神色不變,琪蕾雅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走廊裡響起了沉穩的步伐聲,是塞巴斯回來了。
“亞連大人……參見無上至尊。”
見到亞連,塞巴斯驚訝了一瞬,恭敬態度一如往常。
“跪……”
“不需要支配的咒語。”
亞連打斷了迪米烏哥斯,直視琪蕾雅的眼睛:“最先來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我是烏爾貝特·亞連·歐德爾。你身邊這位塞巴斯蒂安的支配者。”
琪蕾雅下意識看了塞巴斯一眼。
亞連和她距離很進,從塞巴斯踏進來的那一刻,琪蕾雅的呼吸就變得平穩起來。
移開視線,亞連看向主動單膝跪在地上的老者:“塞巴斯,安茲給你的任務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是。以人類的身份暗中調查王都。”
“那麼,這種東西的存在算是怎麼回事?”
亞連冷漠的指向琪蕾雅,僅僅隻是開啟了「世界厄災」稱號的被動,負麵的惡意瞬間就溢滿了整個房間。那種幾乎濃鬱成實質的惡意,一下子就讓琪蕾雅狼狽的嘔吐了出來。
就連亞烏菈和馬雷都忍不住一激靈。
迪米烏哥斯彎起唇角,盯著亞連的背影下意識的甩了甩尾巴。這就是他的造物主,大災難惡魔的力量,何等的令人敬畏。
“非常抱歉,因為屬下的目光短淺,給無上至尊大人們帶來了不快,我會認真反省,避免以後再發生同樣的情況。”
“你認為這是給錯誤嗎,回答我,塞巴斯。”
塞巴斯一怔,轉頭看了一眼琪蕾雅。
錯誤嗎?
——遇到需要幫助的人就應該伸出援助之手。
這是他的創造者塔其米大人貫徹的「正義」。如果再一次路過那條巷子,遇到像他求救的琪蕾雅,亦或是同樣情況的彆人,他應該都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援助之手。
換言之,他並不認為這是錯誤。但是作為侍奉無上至尊之人,無上至尊大人的命令就是毫無疑問絕對的「正義」,這一點來說,違背了無上至尊意誌的他毫無疑問是錯誤的。
“非常抱歉,亞連大人,這是我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