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平靜的開口:“他已經死了。”
薑辭憂很震驚。
良久,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做的?”
薄靳修抬眸,看向薑辭憂:“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就在事發兩天之後,溺死在附近的水庫之中,警方當時也有調查,說是他喝醉酒,失足溺亡,他沒有親人,所以很快就結案了。”
薑辭憂沒想到竟然能會這樣。
良久,她才吐出一句:“惡有惡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薑辭憂的心裡很不安,心臟突突的跳。
總覺得吳翔死的太蹊蹺。
薄靳修歎了一口氣:“反正他已經死了,這件事,你就放下吧,千萬彆再折磨自己。”
這幾天,薄靳修調查了一下薑辭憂吃的那些藥。
也終於知曉,這些年,她每天隻能睡三個小時的原因。
他心疼的不得了。
薄靳修抓住薑辭憂的手:“我知道這很難,但是我會永遠陪著你,薑辭憂,你要記住,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薑辭憂看著薄靳修深邃的眼睛,似乎愣了一秒。
但是隨即又笑了。
“就我們倆的交情,你就不要這麼深情了,好嗎?”
薄靳修歎了一口氣。
不說了。
再多說一句,她該就要提分手了。
薑辭憂的表情卻斂了笑容,多了一絲嚴肅。
“薄靳修,我早就沒有愛人的能力了,對嚴楓如此,對你也是如此,所以,你也不要愛上我,我們就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過一天,算一天 ,好嗎?”
薄靳修抓著她的手也緊了幾分。
但是最終吐出一個字:“好。”
接下來的生活,似乎恢複了平靜。
夏靈突然消失在了薑辭憂的生活之中。
其實自從那天之後,嚴楓也沒有再出現在她的跟前。
隻是在從青城山彆墅出來之後的第七天。
薑辭憂收到了嚴楓發過來的一條信息。
“一切已皆如你所願。”
薑辭憂當時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好久。
她似乎還能察覺出這幾個字之中的不甘和微薄的怨氣。
夏靈和嚴楓的孩子已經沒了嗎?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薑辭憂並不高興。
哪怕他們失去一切,也無法彌補她所失去的。
比如她的睡眠。
那種吃藥都無法入睡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這比被刀子捅還叫她覺得痛苦。
因為那種痛苦是暫時的,傷口會結痂,會痊愈。
但是這種失眠,每當入夜就仿佛有蟲子啃食她的神經,疼痛,疲憊,煎熬。
她的失眠症越來越嚴重。
隻能再去找蕭鶴川。
蕭鶴川自己開了一個私人診所。
隻接待老客戶。
薑辭憂手臂撐著額頭慵懶的窩在辦公室的沙發裡麵。
“你說我怎麼就睡不著呢?”
蕭鶴川說道:“辭憂,你要知道,身體隻是我們盛放靈魂的容器,百年之後,都是一坯黃土,你不必過度在意你的身體曾經經曆過什麼。”
蕭鶴川已經知道了所有真相。
薑辭憂撓著頭發:“我沒在意,我真的沒太在意,可我還是睡不著。”
蕭鶴川起身走了過來。
“那是因為你心裡堆的事情太多了,心結太多,無人傾訴,在心底潰爛。”
薑辭憂疑惑的抬頭:“可是我跟你傾訴了呀,你知道我的一切。”
蕭鶴川沉默了一會兒:“大約我在你心裡並不是什麼重要之人吧。”
“辭憂,不妨對你愛的人敞開心扉。”
薑辭憂微微有些愣住。
愛的人?
她愛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