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修的目光落在薄婉華的身上。
“薛源喜歡了我大姐一輩子,這點危機自然不足以讓他們之間崩裂,但是薛家這個爪牙,我遲早會拔掉。”
薑辭憂非常意外:“薛源喜歡你大姐?”
薄靳修點了點頭:“年少時候的執念罷了,當然除此之外,他還讚成這樁婚事,也是因為知道憶白將來定是沈家的家主,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無論如何,是不會虧本的。”
薑辭憂歎了一口氣:“他們考慮了許多,利益,人情,前途,卻沒有考慮一對新人的感受,當人徹底淪為資本的工具,人生還有什麼快樂可言。”
薑辭憂心裡是極其替兩個人惋惜的。
薛沁雖然驕縱跋扈,但是卻不是玩陰險手段的那種人。
薑辭憂並不討厭她。
至於沈憶白。
薑辭憂的心裡深深的歎惋。
兩個人正在聊天的時候。
突然察覺到門口熱鬨起來。
似乎有人吵起來了。
似乎是有人將客人攔在門外,不讓他進來,他就在門口大喊大叫。
“薄婉華,你什麼意思,兒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訂婚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通知我們沈家?”
“薄婉華,你給我出來!”
薄靳修蹙眉:“是沈自山的聲音。”
沈自山?
沈自山是薄婉華的前夫,是沈憶白和沈輕輕同父異母的父親。
薑辭憂的心裡倒是生了幾分八卦之心。
“走,去看看。”
沈自山站在門口大聲斥責薄婉華。
而此時薄婉華也已經走到門口。
她眉眼冷厲:“沈自山,你來做什麼?”
“薄婉華,憶白的婚事你怎麼能擅自做主,竟還是跟薛家聯姻,身為父親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薛沁害的沈輕輕丟了一條腿,可一眨眼就變成了沈輕輕的嫂子。
這不是在往沈輕輕的心口紮刀子。
眾人赫然發現,此刻,沈輕輕也在沈自山的後麵。
不過今天的沈輕輕並沒有坐輪椅。
她裝了機械假肢,顯然比上次更先進一些。
走路都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今天的她一身黑色長風衣和長筒靴子。
徹底將她的假肢隱藏其中,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
薄婉華出口諷刺:“憶白的婚事根本輪不到你來做主,沈自山,你現在膽子變大了,敢主動來挑釁我。”
沈自山看著薄婉華的模樣,內心條件反射的還是有些怵。
這個瘋女人,正常的時候,是世家大族出來的高門貴女。
一旦發起瘋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若是以前,他必定是不敢來的。
但是薄婉華最近連連吃敗仗,丟了薄氏總公司的副總職位,股份也被收回去了。
手上就隻剩下一個被薄氏趕出家門的京華超媒。
他現在手上的資本都比她多。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現在的重心是對付薄靳修,肯定分不出精力來找他的麻煩。
沈自山開口:“怎麼說,我也是憶白的親生父親,我兒子訂婚典禮,我不能來看一眼嗎?”
沈自山看到薄婉華之後已經慫了。
其實他當然知道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的反對壓根不起什麼作用。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沈輕輕非要過來。
說這是她出國之前最後一個願望。
她想過來再看薄靳修一眼,做個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