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沁看到禮盒裡麵的幾塊司康。
看上去和自己小時候吃的一模一樣。
她那個時候就羨慕沈輕輕,有中式廚師,西餐廚師還有專門的甜點師傅。
薛沁拿了一塊放在嘴裡。
“味道怎麼樣?”沈輕輕問。
薛沁點點頭:“很好吃。”
另一邊。
沈憶白走到薑辭憂和薄靳修那邊。
“舅舅,姐……舅媽。”
沈憶白和他們打招呼。
薄靳修看著沈憶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很帥氣。”
沈憶白回了一句:“謝謝。”
薄靳修看出來沈憶白有話要跟薑辭憂說。
主動開口:“外麵有點冷,我先進去了。”
薄靳修離開之後,長廊便就剩下薑辭憂和沈憶白兩個人。
薑辭憂開口:“恭喜我就不說了,但是憶白,我想跟你說,如果你是為了我和你舅舅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完全沒有必要。”
沈憶白的眸色閃了一下。
薑辭憂歎了一口氣:“我都知道了,你母親用迫害我和你舅舅來威脅你,讓你無數次的妥協,憶白,你怎麼這麼傻,你應該清楚,她永遠不會因為你的犧牲和妥協而收手,甚至隻會變本加厲。”
沈憶白又何曾不知道這個道理。
“姐姐,我都是自願的,我也不是為了你,那些事情,即便沒有你們,她也會讓我做,她是我的媽媽,我沒有辦法。”
薑辭憂明白沈憶白的處境。
他比自己還要不幸,甚至有時候薑辭憂覺得他比薄靳修更不幸。
薄靳修從小被打壓,迫害,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世界的殘酷和黑暗。
老早就看清了薄婉華的真麵目。
但是沈憶白不一樣,沈憶白一直生活在光裡。
他是一下子被推入黑暗的,他的世界瞬間顛覆,崩塌,斷壁殘垣。
曾經陽光明媚的大男孩已經消失了,現在隻剩下一個渾身陰鬱的少年。
薑辭憂心疼的開口:“你舅舅說過,這隻是一個過程,一切都會過去,就像是走一條隧道,哪怕黑暗再漫長,總會有重見陽光的時候。”
薄靳修說過,現在誰也幫不了沈憶白。
這條路,隻能他自己去走。
經曆了,失望了,甚至絕望了,心理被擊碎才能重建。
他的世界總有一天也會建造出壁壘,去對抗所有的殘酷。
但是這一步,沒有人可以幫他。
沈憶白點了點頭:“姐姐,我能最後抱你一次嗎?”
薑辭憂大大方方的張開雙臂。
沈憶白上前一步,抱了過去。
他的眼睛通紅。
哪怕旁邊很多人看著,大家卻隻是莫名覺得這一幕格外的動容。
雖然兩個人抱著,卻並沒有讓人產生分毫的邪念。
沈憶白深吸一口氣,也隻是幾秒,就放開了薑辭憂。
“哎呀,對不起。”
旁邊一個聲音出現。
然後一杯香檳潑在了沈憶白的身上。
薑辭憂和沈憶白同時看過去。
是沈輕輕。
她手裡拿著一杯香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