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沈憶白就站在他們的旁邊。
他以為薄婉華瘋了認錯了人。
竟然將舅舅認成了他。
沈憶白上前。
抓住薄婉華的手臂:“媽媽,我在這裡,我是憶白。”
薄婉華卻未曾看沈憶白一眼。
她隻是眸光定定的盯著薄靳修。
薄婉華的淚水早已經模糊了視線。
她緊緊的抓著薄靳修:“兒啊,我的兒啊!”
這一刻,薄婉華仿佛陷入了魔障之中。
身邊的一切都消失了。
隻剩下薄靳修。
她深深的看著他。
仿佛看到了內心摯愛的影子。
是她和白哥哥的孩子。
眉眼之間既像白清洹,又像她。
薄婉華的內心被深深的紮痛。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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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無法呼吸。
不僅僅是對這麼多年殘害薄靳修深深的內疚和自責。
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懊悔和痛恨。
假如她一早就知道薄靳修是自己的孩子。
假如從小就能夠陪伴他成長,撫養他長大。
假如這些年,他陪在自己的身邊,叫自己媽媽。
那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這麼多年,她每天都在地獄裡掙紮,她將薄靳修視作煉獄的魔鬼。
原來,不是。
他不是啊!
她原本是可以幸福的,可以快樂的。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知道自己擁有一個和白哥哥的孩子。
她該過的有多快樂。
但是這些全毀了。
全被自己親手毀了。
她緩緩抬起手,想要觸摸薄靳修的臉。
她癡癡的看著他,神情複雜,眼底像是旋風卷起海浪,雷雨轟鳴。
但是手指還沒觸碰到薄靳修臉上的時候。
薄靳修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
連同手臂也從薄婉華的掌心裡麵抽了出來。
薄靳修的聲音冷漠:“大姐,你認錯人了。”
大姐兩個字,將薄婉華瞬間清醒。
又像是一把刀子一樣。
將兩個人的關係生生割裂,涇渭分明。
她眼底的悔恨像是潮水一樣洶湧而至。
薄婉華知道自己今時今日絕對不可能活著出去。
有些話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薄婉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匍匐在薄靳修的腳邊。
聲淚俱下。
“阿修,是我錯了,是老天爺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才讓我們母子分離,你不是孽種,你是我和白清洹的孩子啊,阿修,你知道嗎?你的親生父親,是白清洹,你是我們的孩子呀……”
薄婉華幾乎難過的快要死掉。
這些年,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天下還有比這個更殘忍的事情嗎?
沈憶白在旁邊幾乎看呆了。
薄婉華在說什麼?
舅舅是母親和白清洹的孩子?
沈憶白雖然無法接受。
但是這一刻,他知道薄婉華肯定不是在說胡話。
舅舅竟然是媽媽的孩子。
也就是說,舅舅不是舅舅,而是他的親哥哥?
沈憶白站在旁邊,震驚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可如果舅舅真的是媽媽的孩子,為什麼這麼多年,她非要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