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修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薑辭憂開口:“媽住院了,在醫院搶救。”
薑辭憂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一時間她也沒反應過來。
因為剛剛蕭鶴川說,醫院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之所以告訴她,是怕看不到最後一麵。
薄靳修知道薑辭憂口中的媽媽是何卓如。
但是薄靳修非常不解。
何卓如一向非常健康。
前兩天還出現在電視上,在為孤兒院的孩子謀福利。
怎麼突然就在醫院搶救?
蕭鶴川在電話裡麵也沒有細說原因。
薑辭憂和薄靳修連忙起身,驅車趕往醫院。
所有人都在搶救室門口。
蕭遠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薑辭憂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在她的印象裡。
蕭遠山就是那種沉穩如山,泰然自若,天塌下來都能扛得住的男人。
但是現在,竟然像個孩子一樣。
坐在長椅上手足無措,眼眶通紅,連手指都微微發顫。
薑辭憂看出來事情有多嚴重了。
她走了過去,叫了一聲:“爸爸。”
蕭遠山抬起頭來。
強忍著情緒應了一聲。
但是很快又低下頭去。
蕭思睿過來,將薑辭憂拉到一旁。
蕭思睿的眼眶也是紅紅的。
剛剛也是他打電話給薑辭憂的。
剛剛太急,在電話裡麵也沒有來得及解釋。
蕭思睿開口:“晚上的時候,媽媽突然頭疼,爸爸將她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深度昏迷了,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事實上,我們兄弟幾個也是剛剛知道,媽媽的腦子裡一直有一個神經瘤,很多很多年了,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隻是偶有頭疼的毛病,但是昨天晚上突然神經破裂,腦出血,現在還在搶救之中……”
說到最後的時候,蕭思睿也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的心裡也無比的惶恐和擔心。
母親有神經瘤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聽說。
對他們兄弟幾個來說,也是天大的噩耗。
但是父親早就知道了。
這也是這麼多年,父親明明那麼寵母親,幾乎是有求必應,但是卻唯獨不讓她喝酒的原因。
喝酒有可能會刺激神經瘤的生長。
薑辭憂聽完之後,也覺得晴天霹靂。
何卓如明明看上去既年輕,又健康,渾身充滿了活力,像個灼熱的太陽一樣,溫暖而充滿能量。
怎麼會這樣?
她甚至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的身份,還有些惶恐夢幻,還沒有好好叫她一聲媽媽。
走廊上的氣氛壓抑冰冷到了極致。
好像他們所有人一夜之間陷入冰冷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搶救室的門終於開了。
主治醫生從裡麵走了出來。
蕭遠山連忙起身,走了過去,激動地抓住了醫生的手臂:“老顧,怎麼樣了?”
顧醫生沉沉歎了一口氣了:“老蕭,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也不跟你講虛的,腦出血暫時是止住了,但是人沒醒,人能不能醒,我也不好說,你們心裡要做最壞的打算。”
蕭遠山的身形猛地一震。
還是蕭清霖在旁邊扶住了他。
顧醫生看著心裡也難受:“這個病,你們看了幾十年了,卓如腦子裡的這個神經瘤是娘胎裡麵帶出來的,因為長在腦神經最密集最危險的區域,根本沒有辦法做手術,能半輩子沒有怎麼惡化,時到如今才發作,已經算是一個巨大的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