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似乎也帶著一絲笑意。
他朝著薄靳修伸手:“給我一根煙。”
薄靳修還真給了他一根煙。
嚴楓渾身都疼。
骨頭像是散架了一樣。
但是他知道,薄靳修沒有下死手。
避開了內臟和重要的部位。
不然以他剛剛那種力道,他現在早就沒命了。
嚴楓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突然笑了:“你怎麼不打死我?”
薄靳修直直的站著,俯視著嚴楓。
嚴楓的襯衫的扣子被扯開了幾顆,渾身都是血跡,臉上也是鼻青臉腫。
但是不可否認,再狼狽。
他也算得上是一副好看的皮囊。
他雖然有些窩囊,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性格溫柔體貼。
在豪門公子裡麵也算得上溫文爾雅。
這樣容貌和性情的一個人。
一個完全失憶的人應該也很容易喜歡上吧。
想到這裡,薄靳修的手指再次捏緊。
但是薄靳修並沒有再胖揍嚴楓。
薄靳修的語氣恢複了平靜冰冷:“嚴楓,你就是一個小偷。”
嚴楓笑了,此刻他也毫無顧忌了。
嚴楓開口說道:“是小偷又如何,若說小偷,你不也一樣,辭憂本來就是我的,當年你也是橫插一腳,我現在隻是將屬於我的東西搶回來罷了。”
薄靳修沒想到嚴楓會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
“辭憂不是東西,她更不是你的東西,我向來是光明正大的,我沒有偷偷的把她藏起來,你考慮過辭憂的感受沒有,她是一個人,她不是什麼古董藏品,嚴楓,你怎麼能如此自私,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我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當時她滿身是傷,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街道上的時候,你在哪裡?你為什麼會讓她遭受這樣的傷害?”
“她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記憶全失,我為什麼不會覺得,這就是老天爺給我的一次彌補的機會,是老天爺將她送還到我的身邊,或者說,是你將他送到了我的身邊,我說過,如果你讓她遭受不幸,我千方百計也會帶走她。”
薄靳修冷冷的說道:“少為你的自私和卑鄙尋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果你真的在乎她,你應該知道,即便是失去記憶,她也不願意和我,以及我們的孩子分開,慕慕當時才一個多月,你怎麼忍心讓孩子失去母親。”
嚴楓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你的孩子需要母親,我的孩子就不需要嗎?”
“那你也不能當強盜!”
嚴楓想說什麼,但是最後硬生生的還是忍住了。
沉默了許久。
嚴楓笑了笑:“反正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人是我帶走的沒錯,人也是我藏起來的,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
嚴楓的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得意:“你現在殺了我,恐怕辭憂會恨你。”
嚴楓終於抬起頭來。
雖然他被打的鼻青臉腫,但是眼底卻透出一絲挑釁出來。
“薄靳修,今時不同往日了,小憂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對過往二十幾年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她不記得誰叫薄靳修,更不記得你的兒子,她的記憶裡隻有我,隻有我們的孩子,我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嚴楓很篤定的樣子:“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她早就不是以前的薑辭憂了,她是佐木鈴蘭,她除了那副皮囊,她的一言一行,她所有的一切都跟過去不一樣,她的性格已經變了,她也不是你喜歡的那個薑辭憂。”
“即便你告訴她所有的真相,她也不會跟你走,因為在她的心裡,現在我是她的丈夫,我和孩子才是她最重要的人,空白的過去和溫暖的現在,她一定會選擇現在,因為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塑造的,包括她的思想。”
薄靳修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手指都不自覺的在顫抖。
他真的恨不得一拳打死這個無賴。
他怎麼能夠冠冕堂皇的說出這些話。
他利用薑辭憂失憶的空白,按照自己的喜好塑造她的人格,掌控她的人生。
薄靳修搖了搖頭:“嚴楓,你根本不愛她,你隻是將她當成了一個傀儡,一個彌補你過往挫敗人生的傀儡。”
嚴楓卻否認:“我愛她,我比你都愛她,我可以為了她去死,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輸給你,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如果我不抓住,才會天打雷劈,薄靳修,這一次,你休想將她從我的身邊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