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誰說的好。
而是看誰活的時間長。
自己三十多,郭毅五十多,所以,沒必要和他去爭什麼。
“沒想到,姓郭的居然是這樣的人!
小肚雞腸,看不得彆人好!
以前真是瞎了眼,還以為他不錯……”路上李苦還念念叨叨的說著。
其實張梁和李苦的關係還沒到這一步。
兩個人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麵,聊的算是比較投機。
李苦才會給張梁當引路人。
這對李苦來說隻是順帶手的事,也能拓展自己的人脈。
就算沒有李苦,鳶都工藝美術協會的那些個老專家,也會幫張梁引路。
按照兩個人的關係,李苦用不著為了幫張梁正名,去和郭毅爭吵。
結果,郭毅這麼一鬨,讓李苦難看,反而促進了張梁和李苦的關係。
非常巧合的是,李苦也住阿爾卡迪亞。
李苦大笑道:“緣分啊!咱們還真是有緣!”
李苦兩口子,加上他們的一個徒弟,三個人。
張梁這邊也是三個人。
一行六人,在阿爾卡迪亞酒店附近找了個檔次還可以的飯店。
“這個姓郭,還真不是個東西,況我以前給他介紹了不少生意!”
酒桌上,李苦對今天的事還有些耿耿於懷。
主要是感覺在張梁麵前丟了麵子。
“這很正常,同行相輕!木匠這個行當,自古以來競爭就比較激烈!
以前一個木匠負責方圓幾十裡地的生意,好的百十裡地的生意,最頂尖的木匠也不過是在一縣之地出名!
方圓幾十裡的人家,也就能養一兩個木匠,木匠多了可能連飯都吃不飽!
不像你們,刻瓷板畫做的都是有錢人的生意!不用為吃飯發愁!”張梁笑著開解李苦。
張梁的話是勸李苦,其實說的也是實情。
傳統工藝,也分個三六九等。
刻瓷板畫,屬於陽春白雪,而木匠隻能算是下裡巴人。
服務的階層不一樣。
當然了,這裡說的是普遍情況。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大部分木匠服務的群體是普通老百姓,也有少部分站在金字塔尖的木匠,專門為上流社會服務,比如過去專門為皇帝服務的禦用工匠。
“老兵,你這話說的可就有點誅心了!你一張千工拔步床賣兩百萬美金,我的一副刻瓷板畫才賣多少錢?好的才幾萬塊錢!一般的也就幾千塊錢!”說到自己的專業,李苦搖頭苦笑道。
幾杯酒下肚,李苦說話也變得直接起來,“是啊!咱們都是行裡人,外人不知道,咱們自己還不清楚嗎?所謂的大師不值錢!你看看,一個民間藝術博覽會上,全都是大師,哪來那麼多大師?
我們為什麼拚命的參加博覽會?還不為了出名!
我們追求藝術,也在追求金錢!”
“嗬嗬!咱們的情況一樣!參加博覽會,都是為了出名!為了讓自己的作品,賣出個好價錢!”張梁點頭附和道。
“所以,我才看不起姓郭的,他麼的,都是出來討生活的!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乾嘛?弄得自己好像多清高,彆人多齷齪一樣!
烏鴉落到豬身上,看到彆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張梁想笑,李苦看來有點喝多了,他這是在罵郭毅,還是罵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