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的布局比黃雪更加宏大。
遠遠的一座山,山不高,山上桃樹林立,桃林中有一草庵隱約可見。
一老農,枕鋤倒臥在桃樹下,仰麵朝天,手裡握著一隻酒葫蘆。
夕陽西下,老農卻依然自得的飲酒,臥看桃花紛飛,對於時光的流逝,毫不在意。
畫完之後,張梁換了一支毛筆,在留白處,揮筆寫下唐伯虎的桃花庵詩。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
彆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彆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整幅畫,把詩詞裡的意境展露無疑。
畫裡畫外,都透著一股子悠閒,自得其樂的韻味。
“好,畫好字也好!梁子老弟要是去書畫界混,絕對稱得上是書畫雙絕!”好半晌,黃雪才擊掌叫好。
鄭伊娜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張梁,“師傅太厲害了!畫的太好了!子寫的也漂亮!”
黃雪的老公妒忌的抓狂,自己的寶貝閨女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
“張梁老弟,我來了!這麼熱鬨的事,怎麼能夠少了我!”晚上李苦就帶著媳婦趕到了鳶都。
也是仗著淄博距離鳶都近,一個小時的路程。
“李大師到哪兒了?”
“剛下高速,你們在哪?我去找你們!”
“在家裡,趕緊的,等你一塊吃飯!”
“好嘞,二十分鐘準到!”李苦說著掛了電話。
張梁的家和家具廠李苦都去過,知道路。
“黃姐,李苦大師來了!馬上就到!咱們下去等他們?”張梁掛了電話,對還在欣賞畫作的黃雪說道。
“小李子來的這麼快?那行,咱們下去等他們去!
老鄭,你把這副畫放到車裡去!
可不能讓小李子看見,不然他又該纏著我要畫了!”黃雪把張梁畫的桃花庵收起來,交給老公保管。
妒忌歸妒忌,作為一名儒商,老鄭的眼光還是有的。
被老婆這麼重視的書畫作品,肯定很值錢。
“老爸,師傅送我的這副畫你也幫我收好,回頭幫我裱起來,我也經常看!”鄭伊娜也把張梁送她的畫收好交給老鄭。
被老婆閨女委以重任的老鄭,喜滋滋的拿著畫,走路都輕快了許多。
看看關鍵時刻,老婆閨女想到的還是我。
“黃姐,你們先下去,我捉兩隻小雞,晚上好下酒!”
“師傅,小雞那麼可愛,能不能不殺他們啊?”
“嗬嗬,小雞養來就是殺了吃肉的!
它們的命運就是被我們吃的!”張梁笑道。
這徒弟,還真是可愛。
十指不沾陽春水,黃雪兩口子教育的太失敗了。
在我這,必須教育的會殺雞,能宰羊。
“娜娜,咱們先下山,等一會小雞燉熟了,更可愛,不光可愛,還好吃!
尤其是小雞燉蘑菇!
走了,咱們去車上把你二姥姥給的野生蘑菇拿點下來!”黃雪拉著閨女先下山。
各種雞現在已經混到了一起,張梁也不管是什麼品種的雞,撿個大的捉了兩隻,拎著下山。
回到家裡,把雞交給老爸。
殺雞,收拾雞,還是老爸和曉曉在行。
“黃姐,晚上就住家裡吧,我這客房很多。”
“行,我也住一住這大宅院!”黃雪也不好張梁客氣。
張梁領著黃雪一家三口,來到前院,剛給他們安排好住的地方,李苦大師兩口子到了。
正好,張梁一塊給李苦大師兩口子也安排了一間客房。
“黃姐,姐夫,李苦大師,嫂子,我們家的客房都是按照酒店的標準裝修的!
客房裡的被褥也都是乾淨的,每次有了住了立馬換洗,就算是沒人住,也會定期換洗,晾曬!”張梁給他們解釋著。
生怕幾個人擔心衛生問題,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潔癖。
“嗬嗬,梁子老弟,你黃姐沒那麼多講究,我們出去采風,經常在老鄉家裡借宿!
搞繪畫的,講究不起來。”黃雪爽朗的笑著。
“我們兩口子也一樣,前些年,燒瓷器的時候,經常在瓷窯裡和工人一塊湊合著睡。
有時候困了,隨便找個角落,就能迷上一覺。”李苦也笑著說道。
師傅,我也沒有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