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鳳英聞言不喝水了,看著呦呦,等著她說話。“之前奶奶讓我給她倒水喝,我就去灶房給她倒水喝,但是水缸裡麵的水太少了,我夠不到。這時候我看見水盆裡麵有很多水,然後我就用碗在水盆裡盛了水,端給奶奶喝了。”
呦呦一邊回想著當天的情景,一邊說給茹鳳英聽。
手裡還端著水碗的茹鳳英,她這水是喝呢,還是不喝?
這閨女太孝了吧!
正當茹鳳英陷入思考的時候,呦呦有說話了。
茹鳳英看著呦呦張開嘴,她都有點害怕了,不知道這個孩子又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媽媽,你放心喝吧,這個水是爸爸幫我舀的。”
嗯……
突然更不敢喝了,是怎麼回事?
茹鳳英把碗放在一邊,問呦呦,“你給奶奶盛水盆裡的水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除了媽媽和我之外,沒有人知道。”
“那這件事就是我們的秘密了,呦呦明白嗎?秘密就是除了我們兩個人,彆人都不能知道的事情。”
呦呦反應了一會,把茹鳳英說的話聽懂了,“嗯嗯,這是呦呦和媽媽的秘密。媽媽,你不是渴了嗎,你快點喝水呀。”
茹鳳英抱起呦呦,和她聊天,說彆的話題,很快小幼崽就不盯著她喝水了。
陸老太太被公安帶走後,陳桂花覺得渾身輕鬆了不少,至少身邊沒有人天天盯著她的肚子瞧了。
離生產的日子近了,陳桂花這幾天都老實地待在屋裡,直到她接到娘家那邊送過來的信兒,說她爹病了,讓她回娘家去一趟。
陳桂花不想回去,但是想到她爹病了,她又擔心她爹,最後還是決定回去看看。
陳桂花要走,陸雲悠自然也跟著一起走了。
兩人到了陳桂花娘家,就看見陳家人都等在院子裡。
陳桂花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今天回來錯了,十分後悔自己之前心裡還惦記著那點親情。
她之前就被要走了兩塊錢,這次他們叫她回來,肯定又是惦記上她手裡的錢了。
“桂花回來啦,爹都病了好幾天了,見天念叨著你呢,你快進屋去看看爹去吧。”
陳大嫂想到陳桂花來之前,他們家商量的,借著這次陳父生病,他們一定要再從陳桂花手裡摳出一些錢來。
為著那些錢,陳大嫂很願意暫時忘掉陳桂花毀了她閨女好親事的仇,給陳桂花一個笑臉。
陳桂花麵無表情都看了陳家人一眼,順著他們的話進屋去看陳父了。
陳父其實就是最近天涼了,他不小心受了涼,有點發燒而已。
他此時正躺在炕上,臉上帶著兩坨高燒染上的紅暈,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算著應該是陳桂花來了,他閉著眼睛就開始哼唧。
“難受啊……渾身都疼……”
陳桂花聽著陳父有氣無力的聲音,心裡隻覺得諷刺,向來都是她算計彆人的,沒想到她還有能被家人算計的一天。
“我回來了,你們想要乾啥,直接說吧。”
陳父猛地睜開了眼,眼睛裡有精光閃過。
“咳咳咳,你爹病了,讓你回來看看,你一見麵不知道問問你爹的病咋樣了。”
陳父坐了起來,冷眼看著陳桂花。
陳桂花挺著肚子,也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陳父。
“我病了,家裡沒有錢看病,你拿點錢出來吧。”
陳父見狀,也不拐彎抹角了,他們早就聽說陳桂花手裡又多了五十塊錢,現在終於有機會把錢要出來了。
“我沒有錢,看著爹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啥事了,我就先回家了。”
陳桂花瞅著陳父現在有點虛弱的樣子,料著他應該不會追自己,說完話就走去了外麵。
“你給我站住!”
陳父的喊聲從後麵傳過來,不隻陳桂花聽見了,院子裡的人也都聽見了。
陳桂花到院子裡的時候,就被陳家人給圍住了。
“桂花,你要去哪啊?咋不多跟爹說說話?”
陳大嫂是第一個攔住陳桂花,跟她說話的人。
“桂花,你咋還又惹你爹生氣?他還病著,你就不能順著他點?”
陳母給了陳桂花一個白眼,上來就要翻她的身上,看看她身上帶沒帶錢。
“要錢不行,現在改成明搶了?媽,你真的要把事情做成這樣嗎?”
陳桂花擠出了幾滴眼淚,她自己一個人麵對著這麼多陳家人,示弱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陳母有點下不去手,陳大嫂和陳二嫂沒有那麼多顧忌,直接上手去翻陳桂花了。
上次都讓陳大哥和陳二哥攔著陳桂花了,卻隻要出來兩塊錢,這回他們怎麼都要多要出來些錢。
“你們都離我遠點,我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陳桂花護著肚子往旁邊躲,陸雲悠見狀擠進來,想要護著陳桂花。
人多擠在一處,陳家人又對陳桂花手裡的錢誌在必得,很快就發生了意外。
“啊——”
連著兩聲尖叫,瘋狂的陳家人都老實下來,心也都慌了。
“媽,這,這咋辦啊?”
陳大嫂看著倒在地上,身下開始流血的陳桂花和陳三嫂,手足無措,聲音慌亂地問道。
“還問咋辦,不快點去找老王婆子過來!老大,老三,你們兩個把她們倆抱屋裡去!”
陳母強自鎮定下來,飛快吩咐著人把兩個看著狀況都不太好的孕婦先抱到屋裡去。
陸雲悠整個人都有點傻了,剛剛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陳桂花竟然被人給推倒了,看樣子是會在陳家把孩子給生下來了。這可和上輩子又不一樣了,那這回應該是個弟弟了吧?
畢竟之前陳桂花已經吃了不少轉胎丸了,看周豔梅都生了兒子了,陳桂花肯定也能生個兒子出來。
陸雲悠趁著陳家人不注意,鑽進了屋裡。
屋裡陳桂花和陳三嫂一人占了炕的一邊,都疼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陸雲悠看著她們兩個掙紮著,喊叫著,屋外其他人忙碌著,屋裡卻除了她這個小孩子之外,再沒有人進來了。
他們那些人一個個都心虛的不行,男人不能進來,陳二嫂不敢進來,陳母裝作忙著燒水的樣子,也沒有跟進來照顧兩人。